禅子睁大眼睛,无辜说道:“我哪里知道答案。”
释海老僧苦笑一声,说道:“难道今年又会是一次大兽潮?”
听到兽潮二字,禅子的神情认真了些,说道:“我已经让渡海师侄去看看。”
渡海僧是果成寺律堂席,谁也不知道,这位禅宗高僧竟是已经悄无声息去了北方。
释海老僧担心说道:“要不要提前结束道战?”
今年梅会由禅子亲自主持。
只有他有资格用一句话结束这场道战。
禅子望向榻上的那堆木棍,随意伸手握住一根,然后抽了出来。
释海老僧忽然觉得很紧张。
数百根木棍就这样倒塌,没有出太大的声音。
禅子看着那堆凌乱的木棍,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似乎是拿不定主意。
果成寺最擅两心通。
禅子在这方面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如此犹豫,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写信给需要知道的那几家,让他们做好准备。”
禅子安静了会儿,继续说道:“我们等曹园的信。”
……
……
寒号鸟的目力极为锐利。
雪原上的那四个小黑点,对它来说就像近在眼前。
它能够看清楚他们衣服上的尘土、靴上的残雪、脸上的疲惫、眼神里的茫然。
它有些不理解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为何那么干净?
没有尘土,没有残雪,没有疲惫,没有情绪起伏。
这也是殷清陌三人想不明白的事情。
当然,他们还有更多想不明白的事。
代寅死后,在那座山里枯坐十余天的井九,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事情,开始向雪原里行进。
同伴的惨死没有摧毁这三名年轻修行者的意志,但还是会让他们感到有些茫然,很自然地开始听从井九的想法。
井九没有带着他们猎杀雪国怪物的意思,明明路上曾经遇到过两三次,他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就像是单纯在赶路。
他要去哪里?
如果是急着要去哪里,为何他还是像往常那般行走,没有加快速度,也没有冒险驭剑?
……
……
天光渐暗,寒号鸟早就已经离开。
井九停下脚步。
后面的三人赶紧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