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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学校没课,张金生吃过早饭就和二刘出发了,张金生在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二刘满意地说:“跟老板办事就是爽快,连挤公交都免了。” 张金生说:“挤公交要倒三趟车,时间成本不算,光车费也少不了哪去,再说了咱们是出公差,反正车费也能报销。” 二刘立刻又开始诋毁张金生守财奴,一毛不拔,损公肥私,贪污公款,说的张金生都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要去的长河批发市场是南州最大的综合批发市场,位置在城西东郊,距离市区约十公里,只有一条城市主干道延伸线连接。因为人流车流过大,道路交通状况很恶劣,路面也坑坑洼洼的不像话。一路都是农田、空地和杂乱无章的各色建筑,一副典型的上世纪末城乡结合部景象。 出租车一路颠簸,一路堵,搞的人心情烦躁,好不容易在一个脏兮兮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三个人都有点头晕,欲呕。 二刘呲着牙咧着嘴,对这个脏兮兮、乱哄哄的地方充满了不屑。 往前再走一百米就是目的地,长河批发市场的正门很气派,六个鎏金大字闪闪发光,这个批发市场规模很大很大,但人气真的很差很差。 不过张金生已经从这表面的冷清背后看到了一副火热的图景,出城区的时候他注意到,好几条市区延长线都在开工建设,目标正是长批方向,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一年半载长批的交通状况就能得到彻底的改善,区位优势凸显出来后,人气会很快顶上去,短则一年,顶多两年,眼前这座小区的房价就会翻着跟头往上窜。 张金生忽然感到有一种无奈,明明遍地的黄金就摆在眼面前,自己却无力去捡,这种挫败感实在让人沮丧。 刘斌做了个扩胸运动,又踢踢腿,感觉舒服了一些,他看张金生对着路边一座叫君安苑的小区发呆,就笑着说:“生哥,打算在这里弄两套房?” 张金生道:“要是有钱,我肯定弄,这就是块金砖,谁弄到手谁发财。” 刘斌的家乡在湖北武汉,父母都是国企干部,家境不错,毕业后也无留在南州的打算,故而对一切都用审视的目光。 他瞅了眼冷冷清清的君安苑,不以为然地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配套一塌糊涂,做生意又没人气,投资在这买房,我看是要打水漂。” 张金生却很想跟伙伴们分享这个财富秘密,仍在谆谆诱导:“领导眼光比咱们要高,这地方以后一定会发展起来的。” 刘成龙眯眼四顾,吸溜着嘴说:“真是见鬼哟,批发市场搞这么远,鬼才来嘛。” 二刘都把张金生的吹风当做了耳旁风,这让张金生很无奈。因为担心透露太多天机,张金生便笑呵呵地结束了谈话。临走前,他又望了眼冷冷清清的君安苑,心里想也不知道老曹有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拿下那两套房。 他忽然有些感慨:古人说人的命天注定,还是有道理的,同样的话,张庆听了,发了财;同样的话,二刘当耳旁风,至少这笔财跟他俩无缘。 有时候财神爷就站在你面前,但你却不认识他老人家,又如之奈何? “老二,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要是有钱就在这买块地,等将来发展了转手再卖出去,赚他一大笔。” “哈哈,还在想炒房的事呢,真有你的。” 张金生笑笑:“不想了,没钱,想了也没用。” 长河批发市场是南州市七五期间规划的重点批发市场,定位是省内一流,国内领先。定位很高,规划很超前,但此刻的长批并没有发展起来,一半的商铺都是空着的,很多门上都贴着招租的广告,有的铺子显然多年无人问津,乃至投资商都已经失去了耐性,索性用红油漆在门上写下个“旺铺,甩!” 刘成龙指着那一排排空荡荡的铺子对张金生说:“有钱买这个,养兔子吗?” 刘斌打了刘成龙一拳,笑道:“别这样好不好,生哥脑子里只是一个构想,你就抓着不放了,说不得哪天这里就火起来了呢。我问你这世上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不必说肯定是穷人多富人少,穷人为啥多,因为穷人好抱团,好从众,人人都觉得这事能做,所以都去做,结果恶性竞争,都赚不到钱,人人都觉得这事儿不能做,所以大家都不去做,但这事就真的不能做吗,错,这事可能就恰恰能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成龙说:“诡辩,懒得跟你废话。老二,我们先分头逛逛,中午十二点在这里会合,一起吃午饭成吗?” 张金生来这除了帮胡炼买野炊用具,还要顺便考察一下市场,为他的“便利99”寻找供应商,这个提议正合他意。三人分头行动。张金生东南西北地转了一圈后,要买的东西全了,又收了一打名片和几个样品,雇了一个蹬三轮的把东西拉到批发市场的门口,看看手表已经是十二点零三分,二刘却还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