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修的心被戳中般一震,脸色沉了下来,硬着心肠说道:“你想多了。情绪上来,这里的丫头,随便拉一个我也会这么做。”
祁正修的话像刺一样扎得小桃生疼,小桃咬着唇坚持说道:“不会,你不会。”
祁正修硬了硬心,话比冰更寒凉:“这不代表什么,上次,也不过是药力作罢了。”
祁正修最后这句话,彻底把小桃的揉得粉碎,原来真的是药。如果不是自己袖子里那包幺娘的药掉下去,他不会要了她的。他的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点自己的分量?小桃脸上刚才的柔情一瞬间褪了下去,只剩下凄惶。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为什么要这么伤她?够了,真的够了,小桃捂着嘴,带着哭腔说道:“那,那公子保重,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小桃脑子一片空白,连撞到了迎头进来的陈述也没有感觉。陈述看着一脸是泪的小桃忙抓着问道:“你怎么了?”
小桃急慌慌地挣脱陈述的手:“没事。”继续向门外跑去。
外面花月坊的轿子和下人还在等着,小桃上了轿子,整个人像掏空似的靠在了轿子里,没有了思绪。
陈述看着小桃的背影,忽地想起来曾经答应过带他来看祁正修的,自己近来一忙也忘了,不知道这丫头是想了什么办法跑出来的。忙大步走到祁正修的书房,看着一脸沉冰似的祁正修立在书桌前,陈述问道:“刚才桃姑娘怎么哭着跑出去了?你又说什么了?”
祁正修没有吭声,摸索着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过了半晌才说道:“让她去吧,以后也别带她来。”
陈述看了看祁正修,想了一番还是开了口:“子介,其实这个丫头挺傻的,她为你付出了不少。”
“我知道。”祁正修淡淡答着,心里却像被什么划过疼了一下。
陈述又道:“上次给你的那碗血,是她的。也就是说,之前做药引的血,也是她的。”
祁正修面色没有变化,定定说道:“我知道。”
陈述一愣:“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都说是何之棠给你做的药引吗?”
祁正修没有回答,第一次,他的确以为是何之棠做的药引。可他上次和何之训打斗之后带伤去了濠州,又落得现在这样,如果何之棠有情意,不会不向陈述打听他,更不会不来看他。一个并不关心他的人,怎么会再次割腕救他?只有那个傻丫头,才会轰不走,撵不走,推不走。
陈述猛地想起什么来说道,“对了,刚听说她前几天都挂牌接客了,什么清谈执手的,一定是下三堂那个翠娘逼的。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