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毫无感情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尽管她接过那张离婚协议书时，手不争气地抖了起来，心里如同被万吨卡车碾过。

陈律师告辞的声音她听得都有些恍惚：“那今天先这样，白小姐，有进展我再联系你，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大概是顾及到白小雅的心情，陈律师将名片放到茶几上，便起身走了。

“留步。”

白小雅送他到客厅门口，他便自己出去了。

陈律师走后的客厅里，只留下白小雅自己独自消化着面前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这样的协议书，她并不陌生，当初和刘春离婚时，她已经签过一次了。

没想到这次是和林柏签。

这是白小雅最难接受的地方。

她捏起来那张协议书，上面的一条条，虽然几乎都是在保护白小雅，甚至有些于她是宽厚，林柏给了他一所公寓，白小雅可以任意填写她想要的经济补偿。

看着那些字，白小雅摸着肚子，泪水再次泛滥。

直到林母的电话打进来，白小雅才擦掉眼泪，掩盖着声音里的悲伤，接起了电话。

“小雅，我想见你一面，半个小时我让司机去接你。”

林母不容商榷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

“好啊，我也正想见您。”

挂掉电话，白小雅换了身衣服，化了点淡妆，等着林母的司机。

到了林母约定见面的地点，是一家茶馆。

这是白小雅第一次和林母在这种比较正式的场合见面。

坐下后，林母慢条斯理地给白小雅倒了一杯茶水，白小雅恭敬地谢过。

想不到她们并不愉快的相处过程，却在这种需要礼仪的场合完成告别的“仪式”

就当这是一场仪式吧。

“离婚协议我会签的，如果您着急，我等会回去就签。”

不等林母问，白小雅就先让她安心。

茶室里轻轻的音乐绕梁，流香淡淡的味道四处弥漫着。

林母也相得益彰地格外沉得住气，今天的她也许知道白小雅已经决定要离开林柏，从而才如此静心吧。

“小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就记得我前段时间给你的提议吗？”

林母抿了一口茶，缓缓地问。

白小雅想起林母建议她到美国生活的建议。

“你可以考虑我的提议，一来你肚子里怀着我林家的骨肉，我也不会任由你和孩子孤苦飘零，到了美国后，你们的一切费用我会全权负责。二来，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毕竟你算是我和你的母亲也曾相识一场，到了美国后，你生下孩子后可以选择继续深造，等时机成熟，再出来工作，女人有了独立的能力，才能活得精彩，才会给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

林母一边沏茶，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