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有人招手吗?”路边果然有一个女人在招手,仔细一看,还是个美女,虽然雨雾中不太看清楚此女的容貌,但就那身材和基本轮廓,再看到任君飞那殷勤的神态,杨梅便知道这是个美女了,不好,这刚驱了豺狼,又来虎豹,我该如何是好,当即俏脸一寒,
“见人你就停,真把自己的车当公交了!”
“与人方便,就是与已方便,梅子,这不是你常常跟我教育的么?”
“我才没有资格教育你呢,哼,还不是看到人家是个美女,换作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你会停吗?”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杨梅也只能嘀咕两句。毕竟她的内心也是善良的,当然,这个上车的人要是位老婆婆就更好了。
这话说得任君飞动了一容,怯怯地看了杨梅一眼,弱弱地应道:“那也是一样的!”
嗯,村里还有什么美女,顶多也只是个乡野村姑吧,你看抖嗦的身子,年纪也应该不小了吧,本小姐用不着担心。
然则等那女人上到车里的时候,后视镜里,那惊世骇俗的容颜也让一向吹毛求疵的杨梅震撼了。
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就是她的母亲精心雕琢也不可以这样美!
她优雅动人的鹅蛋脸,相当精致,不用精心打扮,也显得小巧玲珑,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一双黑眼睛,两道弯月眉,仿佛画出来似的。当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的暗影就落在玫瑰色的面颊上,她鼻子小巧,笔直而富有张力,鼻翼微张,仿佛在欢迎情欲的到来。小嘴轮廓分明而端正,娇唇里一口乳白色的贝齿。皮肤上覆着一层淡淡的汗毛,犹如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毛。杨梅都忍不住要去摸一摸了。
杨梅是彻底后悔了,这不仅仅是个美女,而且还和飞哥很熟,说话的事,基本就没有自己的份了。
“花姐,怎么是你啊?”
“君飞,是你啊,真是我的贵人啊,我还真以为要走路去竿子坪呢!”
苗翠花开了个化妆品店,生意很不错,这次来青阳市进货,回来时她想顺便到竿子坪看看姑父家,为了节省几块钱,她就坐了摩的,谁知道半路上摩的坏了,就把她撂这儿了。
“花姐,挣钱要紧,可是安全更重要啊,你不该为了省几个钱而去坐摩的,多不安全啊!这要是有什么危险……”
“嗯,我知道了!小露也经常这样说我,可是我想啊,如果手头一松,你那钱我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
“嗯,就是这样的,花姐你别听他危言耸听,坐摩的能有什么危险,人家技术不好,还敢出来开,以前没车的时候,我就老坐摩的,你见我出了什么事吗?还不照样好好的!”杨梅终于插上话了。
“梅子,问题是你没有没车的时候啊!”
杨梅一时语塞,默默地打开了窗户,
“这么大的雨,你开什么窗户。”
“我闷,透透风不行啊!”
“行,可是你也要考虑到人家花姐,雨水也往后头飘啊!”
“这我可管不着了!”
聪明的苗翠花焉能看不出杨梅的心思,人家好好的两人世界,怎么能多了自己这么一个灯泡呢!她微笑道:“嗯,杨梅,就开着吧,这山道弯多,晕车的滋味也不好受呢,我也快到了……哈欣!”一阵冷风打来,苗翠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还不把窗户关上!”任君飞怒了。
“关就关,那么凶干嘛!”杨梅讪讪把窗户关了。
“花姐,给!”从包里取出一包纸巾往后一递,低着头,这会错大了。
“君飞,停下,快停下,我想下车!”
“外面这么大的雨,还没到啊?”
任君飞也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苗翠花,苗翠花柳眉紧锁,两手互抓着,头埋得很低,很是扭怩不安。
杨梅突然捂着鼻子,大叫一声,“臭死了,熏死了!”任君飞再看看花姐,脸臊得已经不能再了臊,突然鼻间传来一阵很不好闻的气味,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刚才那一声哈钦,把花姐肚子里的屁给震出来了。
“生理现象,打个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打的?”杨梅回头看了看苗翠花,然后转过头不相信地看着任君飞。
“当然啦,中午多吃了几颗毛豆,肚子不舒服,我也知道车里打屁不好,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不起了,梅子,没有通知你一声!”
“哼,怪不得,屁这么臭,原来是你这个臭男人打的!”
任君飞才不理会她,他又看了看苗翠花,一张通红的脸渐渐恢复了刚才的雪白,恰好与苗翠花那温柔的眼神对上了。任君飞点了点头,意思说,过去了,都过去了。
车子刚过了竿子坪,苗翠花刚下了车,一直阴着脸的杨梅突然道:“你很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