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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钱来也顶着火红的公鸡头撞入艾莎莎眼球，艾莎莎撇撇嘴本想说一句还是压了下去。 “刘叔，二大爷，李婶儿，早上好。”他们都是艾莎莎爸爸的好朋友，五年前特意从老家来投奔他们，还是听说了艾莎莎交了一个了不起的男朋友。虽说艾莎莎不喜欢爸爸赌博，但是艾莎莎也不讨厌他们。他们平时都对她很好，李婶儿是个三十出头儿的女人，离异带着一个女儿生活，具体做什么工作艾莎莎也没问过。她衣着朴素其实人长的还不错，站在人堆里也是能一眼找到的人，爸爸的朋友里就她一个是女人，平时对艾莎莎像亲女儿一样，艾莎莎很喜欢她。 “莎莎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哪有。” “姐，这是李记今天刚出锅的小龙虾，你看看，又大又肥，姐，我剥给你吃。”艾小然屁颠颠地坐过来，一脸献媚。艾莎莎一肚子的话，看到弟弟舅舅乃至他们那些好朋友友善的笑脸都咽了下去。 “我没刷牙。” “姐，你不刷牙还是那么香，快吃吧！”艾小然撩起艾莎莎的一撮头发夸张地嗅了嗅，那摸样有些搞笑艾莎莎笑出了声。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贫，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的。”戳戳他的绿毛，许是被气氛给带的艾莎莎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 “姐，你不知道吗，现在小女生可都是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杀马特，非主流，男不坏女不爱。” “你再顶着你这个油麦头，这辈子爸都抱不了孙子。” “姐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我长得不帅吗？”同一个爸妈生的，说艾小然不帅那是纯属扯淡。 半年前刚从香港回来那会儿，艾小然又黑又瘦整个人像个猴子，特别是他天生活泼的性格，艾莎莎即使跟他几年没见了也很快就玩熟了。特别是听他说他在香港受的苦，血浓于水，艾莎莎更是发誓要他过得好。所以经过这半年的修养，艾小然现在皮肤白了，可还是那么瘦，不得不说她这个弟弟身材还是蛮有料的。 一米八，腹肌胸肌，要啥有啥。就是这杀马特的造型让艾莎莎很无语。弟弟杀马特也就算了，毕竟才二十岁在艾莎莎眼里还是个孩子，可是舅舅居然也是杀马特造型，艾莎莎快被这个舅舅给雷疯了。 快三十的年纪还整个那么嫩的造型，火红的公鸡毛，像爆米花儿一样，衬衫都是大窟窿，裤子掉档，颜色像个调色盘。艾莎莎发誓，在整个R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造型。但有一点艾莎莎承认，这个舅舅的长相却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 艾莎莎一次无意中在爸爸的书本中见过mama的照片，还是黑白照片，照片中的mama很漂亮，一头乌黑的大辫子垂到臀下，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在笑，梨涡深陷，眉心处有一颗豆大的红心痣，添了些仙感。背影是一片芦苇她只穿着一个白色的小背心，连胸前的小红豆都能看到，照片中的mama很羞涩很清纯。像是从十七八世纪的老上海走出来的一般。 那张照片一直在爸爸珍藏着，艾莎莎猜想那么私密的照片应该是爸爸拍的，mama跟爸爸十五六岁就在一起了，她五岁时mama就走了，mama还那么年轻。 舅舅跟mama长得很像，他们都有一对酒窝，这对酒窝还经常被舅舅嫌弃，说有点娘。别看快三十了，钱来也跟艾小然走一起，同样杀马特造型，还是很有回头率的。 “姐，你哪天把姐夫带回家给我看看呗。网上把姐夫说的老神了，你把姐夫的枪借给我玩几天，我去哥们儿那儿显摆显摆。”艾小然扒住艾莎莎的肩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艾莎莎差点咬到舌头，“你要枪做什么？他怎么会把枪借给你玩儿，小然，你能不能别再胡闹了。”艾莎莎有些气，现在整个家似乎没有安家就过不下去，真不知以后怎么办。 “姐，姐夫那么喜欢你，你找他要把枪怎么了，他堂堂一个军的首长，要多少枪没有。姐，你太小气了。”艾小然撇撇嘴。 艾莎莎明明刚听他说要借，现在又变成要了。心里火气直线飙升，枪怎么能随便拿来玩儿，真是要气死她了。天生好脾气的艾莎莎还是忍住了怒火，尽量心平气和道，“小然，你已经二十岁了，能不能不要老是依赖别人，昨天给你的钱呢，现在给我。”伸出手，艾莎莎这次铁了心跟他们杠上了，坚决不能让他们再赌了。 果然这话一出，本来热闹和气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李婶儿借故去了厨房，刘叔和二大爷忙着拍蚊子，艾小然在沙发上磨磨唧唧吱吱呜呜，艾爸爸喝着白酒一口又一口。 皮糙rou厚的钱来也眯起眼将艾莎莎半抱在怀中，嘻嘻哈哈道，“好外甥女儿，那点钱还不够我跟你爸赌一把的，你知道安七爷家产有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那可不是万，上亿啊！你说，我们找他要的那百二八十万算啥，啥都不算，不过九牛一毛。安家都没说啥，你呀什么都别说，一切都交给舅舅。” “小舅，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他不要我了那些钱怎么办？”艾莎莎说的无比平静。 “他敢！他敢不要你，我一个炸弹让他全家上西天见如来！”钱来也说的无比亢奋，眼里闪着异光，艾莎莎无奈闭上眼，想嚎啕大哭。 “小舅，你们能不能不要再赌了！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不会跟他在一起，更不会嫁给他。”吸一口气，艾莎莎定定地望着他们。 静默，静默。 大约一分钟后，钱来也突然暴跳如雷，怒了。 “小莎莎，我告诉你，不管你跟安子野怎么回事，反正没钱老子就找他拿，你自己看着办，要不然你就见我跟姐夫还有小然蹲大牢。”撂下狠话，钱来也眼睛红红的夺门而去。 这些年艾莎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坚决过，小舅很疼她就是爱赌，艾莎莎想要不是他赌博上瘾肯定不会说那么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