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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昱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倒是不慌不忙地答道：“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人，讲究一个诚信，你起先并没有说是现银，而我也答应了你们的要求，更何况……”宋昱修说完，眸光一凛，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豹子黑。 豹子黑注意到宋昱修的眼神，顿时心里一紧，像是赤|裸|裸的被人看着一般，无地自容。明明他的眼神并不凌厉，却仿佛能洞悉一切。 “走，走！”豹子黑心虚地说道，招呼几个手下牵着驴子灰溜溜地跑了。 周围的人群纷纷叫好，讨论一阵见没下文也就散了。没多久衙役也赶了过来，宋昱修便安排贺掌柜招待了下衙役，衙役在粮铺逗留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贺掌柜也是在辜府呆了许多年，从辜宣铭的祖父开始就在帮忙打理粮铺，后来也就帮辜宣铭，大半辈子都贡献给了辜府的家业。 贺掌柜也是个实诚人，不过既然能打理粮铺这么多年，自然也有精明之处。 他虽第一次见冉卿，倒也恭敬有加。而且，他发现了宋昱修与辜宣铭的不同之处。 来粮铺讨钱的人很多，辜宣铭从来都是直接就给了。如果遇到这种讹诈的，他可能会讨价还价息事宁人。实在行不通，便通知县衙来处理。 像今天这样羞辱别人，还是头一次。 送走衙役，宋昱修他们还在粮铺里了解情况。辜宣铭昨夜死而复生的消息早已传遍虞城，今早大家又看到他本人，只叹老天开眼，好人平安。 贺掌柜走到宋昱修身旁给他沏茶，便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前几日从北方运来新品种的大米，少爷品尝过后觉得如何？” 宋昱修刚想开口，就被敛墨故作惊讶地打断：“遭了，我忘了件事情！少爷身体刚刚恢复，不能出来太久，而且奴婢早上熬的药还没有服用，要不是表少爷闹出这事，也不至于耽搁这么久。” 宋昱修也是反应快的人，立马配合的咳嗽了两声。说来也怪，自从他进入这具身体以后，倒是没像辜宣铭病得那么厉害，虽然脸色不好，看起来也消瘦，但也没有咳个不停。 贺掌柜有些不悦地看向敛墨，目光似不经意地打量着他们俩。一旁的冉卿也帮腔道：“那就早些回吧，等下午宣铭精神头好些再来处理粮铺的事情。” 冉卿说完，已经起身去扶宋昱修，而宋昱修心里明白像这种常年待在辜宣铭身边的人，定然会看出破绽，瞒不下去。 他缓了下呼吸，才对贺掌柜说道：“昨晚我经历了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如今有些事也记不太清，敛墨也觉得我性情大变，也不知是好是坏，老贺，这件事不可张扬出去。”宋昱修直直地看向贺掌柜，眼神诚挚而坦然。 贺掌柜思索片刻，想来这种死而复生的事情本就匪夷所思，若是遇到什么诡异的经历，倒也是说得过去。 他又疑惑地看了宋昱修两眼，的确是辜宣铭没错，除了脾性确实不同以往，倒也没什么变化。 不过常听人说，历经生死之人难免会看透一些事，没准儿也会性情大变。只是，这种事一般人岂会经历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