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沌之中，他从没觉得自己的思维有那么的清晰。

在一片模糊之中，他也没觉得自己的视力有那么的好……

他看到了黝黑流动的河水之中，那张绝望又无助的脸。

他几乎是落到了柳步烟的身边，然后就伸手去抓她。

河流湍急，狭裹着他们一同朝下游流去。

榆子庭无法掌握距离感，伸了几次手都不能抓住柳步烟。

月光照得河面上波光粼粼。

柳步烟用舌头抵出了嘴里的布，想张嘴叫他，可是几次开口都被灌进水。

肺部火辣辣的疼，呼吸也困难，可是她拼了劲的蹬腿。

那一刻，已经绝望的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和动力。

她不能死，不能放弃。

榆子庭竟然追了过来。

她记得他中了麻醉剂，可是他却依然追了过来。

庭少……其实，你也是在乎我的，对吗？

虽然从前，你可能真的没有在乎过。

但你的真实的内心，也是在乎的对吧？

在流了百米左右的时候，柳步烟终于借着一股流水，靠近了榆子庭。

榆子庭抓住了她身上的绳索。

他一只手抓着手术刀，摸索割掉了她身上的绳子。

在得到解放的那一秒，柳步烟抱住了他。

榆子庭看着柳步烟的脸。

旋转浑噩的世界里，只有她的脸是清晰明朗的。

“活下去。”他对她说，“把孩子生下来。”

“谢谢你……”柳步烟的声音嘶哑，“谢谢你，庭少……”

榆子庭嘴角是一个浅笑，双眼慢慢闭上了。

“庭少！”柳步烟惊呼起来，“不要睡！我们还在河里！”

就这样睡了话，那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