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说：“雷局长，你能不能尽快把我调走，你也知道我原来是那里的领导，现在突然变成了普通科员，我会被吐沫淹死的。”

“活该，你在体制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惯例你难道不懂？竟然还不知道收敛？简直就是找死！李局长免掉你也是为了他自己考虑，看看你把治安支队弄得，那还是政府部门吗？他要是不免掉你，迟早也会被你害死。那个时候，他肯定会拉你垫背的，现在只是免了你，你应该庆幸才对。”

十多分钟之后，钟成立离开了雷向明的办公室。实际上，他并没能从雷向明那里得到支持。此时此刻，他对雷向明已经没用了。因此，他的情绪是很低落的。

出门之后，他真的很想去找原先的那些朋友。可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些朋友，他在治安支队长位子上的时候是朋友，现在，他已经不是支队长了，他可不想去自取其辱。想到这里，他对李东升的恨意更深了。因为李东升做得太绝了，这边免掉他，那边就把决定放到公安局的官网上，还把当场收集到的证据给所有的党委成员。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想要帮他说话，都无法开口。否则，刚才雷向明也不会一点都不为他说话。要知道，支队长的位子当初就是雷向明帮着他争取到的，他也一直以雷向明的人自居。

实际上，钟成立知道雷向明对李东升是没有好印象的，因为李东升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位子。如果不是李东升，他已经是常务副局长了。当初，他更是无意中透露出舒明朗已经把他的名字报了上去。最后却等来了名不见经传的李东升，那些天他能感受到雷向明糟糕的心情，还有难看的脸色。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之后，钟成立回头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己被雷向明放弃了，否则，他此刻应该已经被调走，而不是过些日子。这都是李东升造成的，李东升直接把他的后路堵死了。就算雷向明想要帮他，也会是有心无力。因为他的名声已经臭了。有了那些证据，根本没人敢用他。

想了想，钟成立拨通了王川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却没有声音传来。他立刻就猜到了什么，继续把电话贴在耳朵上，同时朝外走去。

刚过马路，王川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起：“钟队长。”

“我刚从雷局长办公室出来，就想问一下队里的情况。”

“麻队长正在李局长的帮助下给大家伙洗脑呢？”

“怎么回事？”

“李局长让人把窗口办公室里的监控，还有打卡机中的资料调出来，把季节和型不符的找出来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放出来。凡是涉及到的原岗位试用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内有问题的，直接辞退。另外，试用期内工资就只一半，各种保险还要从这一半里扣除。”

“那些人可都是有后台的，平日里都牛皮哄哄的，难道就没吵闹？”

在钟成立想来，李东升和麻鹏举大动干戈肯定是会遇到阻力的，他可是体验过那些妇女的泼辣。他不是不想抓劳动纪律，而是不敢抓。最多也就只是在会议室三令五申。因此，听了王川的话，他的心底不由得生出了期待。

可他的期待并没有存在多久，就被王川无情地击碎了，就听王川说：“有您的前车之鉴，没人敢说话。”

钟成立不得不承认这个结果，确实如此，他这个支队长说撸就给撸了，还把确凿的证据拿出来，不给他翻身的机会。就凭这一手，那些领导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自然是不敢跳出来。这年头，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容易。这个时候跳出来，无异于捋李东升的虎须。会跟他一样死得很难看。

见他不说话，王川又说：“还有，治安支队的所有分管领导原岗位试用三个月的同时，还要写一份不少于五千字的检查，把自己平时工作中的疏漏写出来。送到李局长那里，通不过的，则要继续写，三次通不过，试用期直接取消，然后降为普通科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