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一怔,随后咯咯一笑,美眸流转,笑得嘲讽:“他自然是进我的帐子,难不成还进你的帐子?他都与我说了,他一点都不喜欢你……他还说……”
宝婕妤气得浑身抖,手中的宝剑挥起,狠狠刺向聂无双的肩膀。聂无双只觉得肩上一阵剧痛,冷汗涔涔而出。
她一把握住她的剑刃,笑意不改,继续说道:“你不信?他说……他说……”
她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都听不见,像是疼痛难忍,气息不继。宝婕妤怒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聂无双喘息着笑:“你过来,我说与你听。他说你……”
宝婕妤不耐烦,不由凑上前。聂无双美眸中杀气掠过,手掌一翻,狠狠把手中的匕插入她的胸前。
宝婕妤怔怔看着她,这才现自己的心口多出了一把匕来。
“他说,他只是利用你!”聂无双冷冷地说道,一把推开她。强忍着剧痛把肩上的剑拔出,她浑身颤抖地站起身来,看着地上抽搐的宝婕妤:“你要杀我,我自然不能让你得手……要怪,就怪你自己……”
宝婕妤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远远有侍卫的呼喝,聂无双大惊,连忙上前,狠狠拔出宝婕妤心口上的匕,胡乱擦干,收入自己的刀鞘中。
她做完这一切,这才扑倒在地上,喊:“来人!救命啊!”
宝婕妤死死盯着她,嘴唇一开一合,聂无双侧了头,此时她头散乱,绝美的小脸上犹有血痕,看起来美得诡异,她冲宝婕妤一笑:“你有什么遗言?”
宝婕妤犹如回光返照,一把揪住她的胳膊,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口气:“你好狠毒……”
聂无双甩开她死死扳住的手,冷笑:“狠毒的是你!”她不再理会她,抓着她的袖子佯装哭喊:“宝婕妤,你怎了?你怎么了……”
远远的青影掠来,她伸出手去,望着萧凤溟清俊紧张的面容,泣道:“皇上救我!”
……
天暗了下来。聂无双缩在被中犹自觉得寒冷,隔着半透明的帐子,她看见一道清隽的身影踱来踱去。她还是了无睡意,尽管御医已经开了安神定惊的药方,依然对她毫无作用。
宝婕妤死了。在抬回大营的路上就因血流尽而死了。而聂无双的剑伤在萧凤溟关切的目光下包扎妥当,万幸的是这一剑并没有伤到筋骨。
行猎出了这么一件大事,皇帝大怒,下令围剿还藏身密林中的刺客,等到日落时分。所有的刺客就地尽戮。一查下去,刺客所用的剑皆是齐地所制,这令随着皇帝行猎的齐国使节团大惊失色,连夜前去辩驳自己的清白。
但是物证俱在,人又死无对证,根本不知这事的真假。萧凤溟斥责齐国背弃信义,命人送他们回应京,择日送客!这根本就是赶他们回去,齐国使节团再无任何颜面留下,遂连夜打道回齐国。
“还不睡吗?”萧凤溟转入御帐,看见聂无双还是睁着大眼盯着帐顶,不由问道。
聂无双摇了摇头,顺势依在他的怀中:“臣妾害怕,臣妾睡不着。”她瘦而修长的身躯像是猫一样蜷缩成一团。
萧凤溟想起下午那一幕,犹心有余悸。她长散乱,坐在一滩血泊中,六神无主,唯有看见他来时,眼中才点燃亮光。
“不用害怕。”萧凤溟把她搂入怀中,一下一下摸着她柔顺的长:“刺客已经全部就戮。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聂无双埋在他怀中,红唇边溢出冷笑,是的,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她了,宝婕妤自不量力竟想趁乱害她性命,这一刀,可是她应得的!
想着,她柔柔地应了一声。
萧凤溟轻拍着她的背,剑眉依然紧皱,这时,帐外内侍进来:“皇上,睿王殿下求见。”
萧凤溟放下聂无双,走了出去。聂无双拥着被子,看着萧凤青快步走了进来,他进帐中,先是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帐内,这才沉声说道:“启禀皇上,这次行刺死了三个侍卫,一位女官。太医查验,宝婕妤是被刺客的剑刺中心口,入肉七寸。”
萧凤溟听了点头:“厚葬。”
一旁林公公连忙退下传旨。帐内只剩下萧凤溟与萧凤青两人。聂无双竖起耳朵听。
萧凤溟声音沉郁:“这次到底是谁指使的?”
萧凤青道:“也许真的是齐国指使,据淑妃娘娘说,这次刺客是针对碧修仪。也许是他们借兵不成,心怀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