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安静得只能听着深渊底下轰隆隆的水声在咆哮,犹如怪兽。聂无双靠在萧凤溟的怀中,忽地打破沉默,抬头问道:“凤溟,我们该怎么办呢?”
萧凤溟深眸掠过深深的爱怜,轻抚她的,微微一笑:“尽力而为。朕也没有亲眼看过那宝藏,也不知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无双你怕吗?”
他的眼中带着爱怜与愧疚,聂无双心中一暖,也对他微微一笑:“臣妾不怕。”
凄惶的心在他出现之后彻底安宁。萧凤溟给人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安稳、安定,无忧无惧,牵着他的手可以看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不远处,萧凤青异色的深眸一黯,别开了脸。
“不可能!”静王忽地开口。
“什么不可能?”萧凤青冷冷嘲讽随之传来:“你不相信这条路是死地?”
静王拢了拢散,冷笑连连:“我不信这条死地没有生路!”他盯紧萧凤溟:“你是皇帝,你一定知道其中的生路!不然为何你会知道那索桥就是关键?”
方才要不是他和萧凤青两人合力将索桥砍断。这里的机关触动,所有的人现在就已经死了!
萧凤溟与萧凤青对视一眼,萧凤溟淡淡道:“你说得没错。我们知道这密道不可以轻易走,因为在这密道中有一段话‘路非路,桥非桥’,你们动了索桥所以才会触动机关,当时我们只能先阻止这机关的动,所以才砍掉索桥。”
“那现在怎么办?”静王追问,双眼紧紧盯着萧凤溟,里面闪烁着贪婪的求生意愿。
萧凤青手中长剑一振,木然的面具上一双深眸微眯,冷冷道:“还能怎么办?要活命你们就乖乖什么都不要动子,也许还能撑上些时日。”
静王面上愤愤,但是也只能作罢。他转头看着聂无双,冷笑一声:“好吧,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反正是乱臣贼子,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咱天下无双的聂后也要随着我陪葬在这里!哈哈!哈哈!还有皇帝!还有你这个天下间以为都死了的睿王萧凤青!……”
萧凤溟手微微一紧,握住了聂无双冰凉的手。萧风青脸色剧变,手不禁握住了腰间的剑柄,要不是有面具遮掩,谁都可以看出他面上的愤怒和来自心底的惊慌不安。
聂无双,是他倾尽生命爱的女子。是他甘愿抛弃一切也要她一世安好的女子,绝不容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他手中的剑气隐动,随着他的戾气高涨而吞吐。
萧凤溟上前握住了他的肩,深邃的眸色深深:“不要慌,朕不会让她有事的。”
萧凤青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萧凤溟,眼中的水光隐动,什么都不必说了。他给了他第二次的生命,原谅了他曾经的过错,现在又包容他的不安。
静王看着他们,冷笑一声:“自古红颜多祸水,萧凤青你为了她落魄到了这个地步,还执迷不悔?我真觉得你可怜!”
萧凤青薄唇一勾,反唇相讥:“自古钱财就是身外物,你寻寻觅觅就为了一堆死物,你这一辈子从未爱过,也没有人爱过你。她们看中只不过是你王爷的身份,喜欢的是你的权势财富。而这些都不是你本人!我才觉得你可怜之极!”
静王脸色一变,不再吭声。
萧凤溟已走到那深渊涧底,仔细聆听。可如今无桥无路哪才是走过这段凶恶之极的路?所有人的目光只看着他,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萧凤溟听了一会,这才道:“这里的密道是按奇门遁甲布置的,只是奇门遁甲有生门死门,每一关都是生门,这里也不例外。只是这生门太过凶险所以生门也等于死门。”
他说了这一段话,所有的人除了聂无双,萧凤青与静王三人,其余的叛军与御前侍卫们都听得晕乎乎的。聂无双正坐下来休息,一听这话美眸一亮,连忙道:“所以……皇上的意思是……死门等于生门,生门要去死门中寻?!”
萧凤溟含笑点了点头,他把龙袍下摆束在了腰间,看着那黑呼呼的涧水,平静道:“这里的表面的生门就是那铁索桥,可是此生门其实就是死门,那死门就是这深不见底的涧水,若朕猜得不错,这涧水就是唯一的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