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明鉴,自然按族规来说,族谱所记俱有效律,范谦文确是被范劳山一支亲请出族的,按范家的家规,出族的子弟,再不是范家的人,虽都姓范字,可却要两笔写出来!那是另一个族了,至多算是族亲!”范劳鑫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作嘛,你看,这就是你作的后果,哼!
“是族亲,那就没有关联了,范谦文,堂下听案吧!”
八奶奶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最倚重的大儿子走了,这一走,知府老爷的孙女婿可也走了!八奶奶看着堂上仪表威严的知府大人,那就有点明白了。
“范汪氏,如今,按本官看来,俱是你无理取闹,以后不可以再去任范氏家讨要银两,任范氏,你家怎么对付上门来的强人,自然也可以如此对负,若出人命,本官保你无罪!”
“赵大人,你这是怕了谁来?判得如此不公?我生的闺女,怎么就不能给我孝敬银子了?他任家本就没有亲族的,这银子难道要便宜了外人不成?”
“谁说我兄弟没有族亲,我任某人(大地主)难道是摆设,这县里面,十村八乡,谁不知道任家辉是我兄弟?”
任大地主在边上听得前面任大奶奶的一席话,早在心里堵满了气,这时在堂下就叫了起来!
“你又是谁,进来说吧,那个任家辉呢,不能媳妇跪在这里,人却不见嘛,一起传进来!”
于是任大地主同任小员外一齐进来了,莤草把头低得更低,都是因为自己,才害得大牛上公堂,真是没脸了!
任大牛好容易进来了,当下就乖巧地走到莤草身边才跪下请安!任大地主当年也曾有个秀才的名头,自然是免跪!
“媳妇,放心哩,我来了,有我哩!”莤草听到身边的人这样一说,这才慢慢镇定下来,对啊,玥儿说过,什么事情说什么的人都会有,只要管那个最在意的人说什么就对了,其他人当他不存在。
“任老爷,这任家辉不是无父无母,怎么还有你这个亲戚?”赵大人也不能不说认不得这个任大地主,常在一起吃饭的,装也装不过啊。
“赵大人,他是无父无母,那是他小时候啊,后来大了,我们遇上,一叙起来,却是实在的亲戚,我们是资格的堂兄弟!”
“哦,”这个赵大人是知道的。确是兄弟。叙不叙的就不用细说了。
“你这么有钱了,还想着要贪别人的家产,你这也太贪心了。”八奶奶在边上恨声。
“谁规定了老辈子一定要小辈的孝敬,银子我多得是,等以后,老子两腿一蹬,我三个侄儿跟我儿子一样的分老子的家产,你逼着要的一万两银子,对我任家来说,也是几件摆设的钱,关键在于,理不是这个理,父慈子孝,万事有个顺序,你不慈了,还要子孝?天下没有这个理,再说了,这范莤草别说已经被你家扫地出门,就是没扫出门了,大齐律法可有严格规定的,女人拿着夫家的银钱贴给娘家,那可是犯了法的,绝对会被夫家休弃的,还要坐牢!你这当娘的,张口就是一万两!你想让她被休还是被弃?”任大地主在堂上的话,让堂下好些人都羡慕,能分任大地主的家财,简直是……分财神爷的家产差不了多少。
“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要休要弃自然由得你任家,不过我的孝顺银子少一文不行!”八奶奶硬着头皮,那一定是在任家把这一万两挤出来。
“八婶子,这几年,你强要掉的钱也不是少数,就这前两个月,五百两到手了吧,谁家的孝顺银子能收这么多的?”任大牛跪在堂下,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丈母娘。而他的媳妇却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他,相公怎么知道了?
堂下的范家村里来听案的,当下就喧哗起来,五百两,这也太多了,再说了,你一个农家,张口就要一万两的孝顺银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对于大家来说,一万两就是天文数字。难得这人还能开口要,果然是有官爷当女婿,不同凡响。
“范汪氏,你要这任家出多少孝顺银子才肯罢休?”
“一万两!”听得好些人一阵抽冷气。
“好,咱们不论这二闺女有没有出族,只说这另一头的话,本官有点好奇,那你这四个儿子分别是多少的孝顺银子,还有这大女儿,又出多少?”
“我这四个儿子,都分了家的,这孝顺银子,一年是五两,我这大闺女,是嫁出门的女儿,我怎么会要她出孝顺银子?”
八奶奶真心是个实诚人,有一说一的王守一,这话出来,便是那李冰的脸皮子都烧红了!
“那你为什么要要这二闺女一万两银子?”
“她有银子,不给我用给谁用,她生的娃,这才多大点,用得上吗?等我当了老夫人,还会少了提拔她家?”
“你怎么当这老夫人?”李冰这时才觉得这位赵好友是在这里等着的,不由得有点急。看了看自己的上司,吴知府一眼,而这人却稳稳地坐着,一丝不乱。
“我女婿是你的知交好友,你不知道吗,我孙女儿嫁给了知府大人,我要当老夫人可是我女婿……”八奶奶看着李冰黑沉沉的脸色,当下住了声,这个赵大人,平时也私下见过,对自己也一口一个老夫人的,这时候怎么变了嘴脸?定是那个死丫头的错。
“我大儿子,可是五品将军,难道我还当不了个老夫人!”八奶奶也是有急智的,扯出了范谦和来。
王老四听到这里,也坐直了身子。正题到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