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虽然感情细腻又内敛,但是对于夜婴宁,他是一百个真心。只要搬出她来,说不定事情就能有一线转机。
哪怕机会很小,她也不会放弃。谢氏是一块太大的肥肉,已经到了嘴边,就算她没法吞下去,也要把它送到自己儿子的嘴里,绝对不会拱手相让给其他人!
“婴宁……婴宁她不是这种人。”
周扬眼神微闪,自内心地不愿意相信谢君柔的话。但是,身为男人,他也绝对不能接受妻子对自己存有二心。
谢君柔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周扬,冷哼了一声,继续蛊惑道:“现在不会,难保以后不会。若我在谢氏没了地位,你又死守着部队,她将来自己有什么难处,或者娘家有了什么难处,你俩没有孩子,总归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你不能压着她,早早晚晚要被她爬到头上去!”
这一次,周扬没有急着反驳,而是沉默着,似乎正在思考着母亲的话。
他和夜婴宁结婚至今已经有十个月,过完春节以后,很快就会是一周年。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夫妻第一年结婚,叫做纸婚,就是说两个人的最初结合薄如纸,一扯就破,一撕就裂。
而他和夜婴宁更是通过相亲认识,本来就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基础,她又一直和曾经的男朋友栾驰纠葛不断,这一点令周扬的心头异常憋闷。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连“床尾合”的可能都非常渺小。
自己的隐疾,他还是感到难以启齿,无法跟母亲坦白。
“没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我说这些,你不爱听是正常的,但是妈妈真的没有害你的想法。只是劝你凡事都要多留一个心眼儿,哪怕是跟自己的老婆。”
谢君柔优雅地端起杯,在垂下双眼的时候,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谢尧醒不醒得过来,都不要紧,她不信他咸鱼还能翻得了身。倒是利用这个机会,能够说服周扬脱下军装,入驻谢氏,成为堂堂正正的谢氏少董,这才是谢君柔最想要的。
否则,她也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在电话里让他赶紧赶回南平,嘴上说的是害怕东窗事,其实是想找一个契机,狠狠刺激一下周扬。
“妈,你别说这些了。只要我还在部队,我就不可能去外公的公司学做生意……”
周扬似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挥挥手,不让谢君柔再说下去。
她尚不甘心,急急道:“想离开部队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我让人……”
“别说了!”
周扬低斥一声,终于又觉得这样的语气不妥,扬手招来服务生埋单。
谢君柔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深锁的眉间,自己的儿子,再了解不过。她知道,即使周扬的嘴上不说什么,但今天她的话,已经在他的心头深深地扎下了一根刺,不可能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