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机那一头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林行远狠狠地在心头暗自咒骂了一句,然后将手机揣回裤兜。
他没急着走回热闹的牌桌,而是依旧驻足在落地窗前,双眼出神地凝视着窗外。
并不怀疑夜婴宁怎么能够拿到天宠的内部报价,因为同样身为男人的林行远笃定地相信,她是宠天戈身边女人之中最为特别的一个,她有本事做得到。
再聪明的男人,在心爱|女人面前,也会有智商抱歉的时候。
“怎么,接了个电话就这么神不守舍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语气说不好是挖苦还是关心。林行远猛地回身,刚好,夜澜安正踱步走来,在距离他还有三步的时候停住脚步,站定,双手抱胸,下颌微微扬起,双眼盯着他。
“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知道,夜家二老牌瘾很大,刚才他为了接电话找保姆顶上,已经让手劲儿正冲的白思懿很不高兴了。
“四圈打完,出来动一下,肩膀都僵了。”
夜澜安一边说一边扭了扭脖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林行远,讥讽道:“呦,这是什么事情难为到了我们林总,怎么表情这么难看?”
林行远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抬脚欲走开,不料,夜澜安一把拽住他的衬衫袖口,上身迫近,语气阴恻恻地逼问道:“我猜猜,是不是跟女人有关,是不是跟那个贱人有关……”
流|产以后,只要是在家中,夜澜安早已不再如过去一般亲热地称呼夜婴宁为“宁宁姐”,而是一律称为“贱人”。一开始,夜皓听见还曾呵斥她几句,但是,白思懿每每拉着丈夫又哭又闹,说夜婴宁害死了他们未出世的小外孙,又怪他不肯为女儿做主,不敢和大哥一家明争暗斗云云。
她说的次数多了,夜皓难免倍感厌烦,也就索性闷声不言,假装听不见妻子的唠叨,但他也确实不再训斥女儿的咒骂,只当她是抒胸中的积郁。
“你别多想!”
见夜澜安又要将话题引到夜婴宁身上,林行远立即低声阻止她。
“不是她,又会是谁?真好笑,你们两个,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还能勾搭得这么欢快,果然是女人贱,男人更贱!”
夜澜安用手指狠狠地掐着林行远的手腕,尖尖的长指甲已经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印。
“是啊,我贱,但比起你那位连中国话都说不好,好像大舌头似的杜先生,我才更有权利站在这里,不是吗?”
林行远像是不觉得疼似的,不躲闪也不挣扎,冷笑着直指出夜澜安和杜宇霄的奸|情。
她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脸色一变,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关、关阿霄……杜宇霄什么事?!”
夜澜安并不知道她在和杜宇霄去家居城选壁纸的时候,已经被夜婴宁和林行远齐齐现。
“关他什么事?哦,只是我听说这位杜先生拿出多年积蓄,在中海天鹅湖别墅区买了一套小别墅,目前已经是装修尾声阶段,大概是要等到春暖花开的时节请女主人入住吧?”
说罢,林行远狠狠一甩手,将脸色惨白的夜澜安轻易地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你不说你不该说的话,我也不说我不该说的话,在你父母眼里,我们还是恩爱的小两口,这样不是很好吗?乖,我去拼搏赚钱,你只要在家享受就好。至于那个什么杜宇霄,你要是愿意让他陪着你,那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