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旦喝了点儿酒,就很难管住嘴,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反倒是夜婴宁像极了一个外人似的,插不上话,于是只有她一个人安分地吃饭。幸运的是,十几道菜品都很对她的口味,让她食欲大开。
夜昀喝得很开心,临走的时候还嚷嚷着下次再喝,然后就头重脚轻地被司机扶上了车。
宠天戈的酒量略胜一筹,此刻还算清醒。
“我们走一会儿吧,正好你也醒醒酒。怎么喝了这么多,我又不好拦着你们两个,你是不是故意灌我爸?”
夜婴宁瞪着他,秋后算账。
宠天戈无辜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一脸委屈道:“我哪敢!是你家老爷子喝得又快又急,我一给满上他就喝光,一满上就喝光。你没看见,到了后来我都不敢给倒酒了嘛!”
看了看他,夜婴宁迈步就走,宠天戈立即跟在她后面,两个人在路边慢悠悠地走着,像是一对最普通的情侣那样,在晚间散步。
脑子里不停回荡着下午的时候,杜宇霄说的那番话,夜婴宁终于再也忍不住,主动问道:“宠天戈,是不是在你看来,身边一切能利用的关系都要利用上,这样才是能够达到最大的资源优化?”
她的语气并没有显示出愤怒还是埋怨,只是透着深深的不解。
宠天戈距离夜婴宁差不多半米远,一直走在她的身后,听见她忽然这么问自己,他猛地收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夜婴宁疑惑地转身。
他的神色里多少有一些受伤的味道,身后川流灯影,霓虹闪烁,刚好衬得刚喝了酒的宠天戈脸色微微白。
“你说是的话,那就是吧。”
宠天戈淡淡开口,他想,夜婴宁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自己今天前往御润的目的,从一开始他也没有想过要隐瞒自己的动机。
这样的回答,夜婴宁并不满意。
因为在潜意识里,她希望他矢口否认,她希望听到他说,自己不是那样唯利是图的人,并没有把主意打到御润上,以后也绝对不会那样做。
但他没有,几乎等同于默认了。
她说不出来话,气得几乎失语,抬头看了看天,还是没法说出来一个字。
为什么,每一次当她对他重燃希望的时候,他都要亲手打碎她的美梦呢?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注定一样,愈显得她是那么的可笑,幼稚,衬托得他更加心思缜密,不,不只是缜密,而是可怕。
“你是打算完全地收购御润,还是想拿一部分的股份?”
夜婴宁深深地吸气,索性挑明。
不远处的宠天戈挑挑眉,依旧不出声,蓦地,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
“这么久以来,我才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其实这么久以来,你从来都没有真的信任过我。在你的眼里,别人说的话,永远都比我说的话还要令你愿意相信。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浪费口舌?夜婴宁,我确实对你说过‘爱’这个字眼儿,可是你也不要让我每每想起这个字,都觉得自己很愚蠢,很可悲,很后悔!”
宠天戈脸上的怒意,一闪即逝,心头却立即泛滥起了密密麻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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