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宠天戈猛地松开了手,毫无准备的夜婴宁向后退了两步,趔趄着勉强站稳。
“如果你,或者你的父亲去找周扬的母亲,主动提出来将御润归入她谢家的名下,那么你们就做好将来某一天,一无所有的心理准备。”
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故意对自己危言耸听,因为他脸上的神情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夜婴宁揉着剧痛无比的手腕,抬起头来,惊惶道:“你说什么?”
能够在危难之际向自己全家伸出援手,谢君柔又怎么会在御润已经走向正轨之后,做出这样恶劣的事情来?!她大为不解,怎么都无法确定宠天戈所说的是真实的情况。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他的花言巧语,以此来欺骗自己。
宠天戈看穿夜婴宁的心思,嘴角勾起,冷冷讥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或许你觉得,谢家家大业大,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御润。”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一头老虎,怎么会和一只兔子抢食呢?
“但是我提醒你,你千万不要忘了,谢君柔这个女人,她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过是谢家的女儿,三十多年前就嫁了出去。谢家有儿子有孙子,她的地位很可能只是暂时的。如果你将来不能让她处处满意,或者一旦她觉得你对她的儿子有二心,甚至哪怕只是因为你生不出男孩儿,她恐怕随时都会翻脸。不,是一定会翻脸。”
他说完,脸上的冷笑更添了几分,分明是正在嘲笑着她的不谙世事,或者说主动送死。
老虎确实不屑去和兔子抢食,可这并不代表它哪一天不会一口气把兔子直接吃进肚子里去,这个道理,并不难懂。
夜婴宁倒吸了一口气,她还记得,她的婆婆并不是一个市井妇人,那是个十分难斗的狠辣角色。
连对自己的亲侄子都能下得去手的女人,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冷血,更遑论自己不过是她儿子的女人。即便是死了,再娶就是,或许在谢君柔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容器而已,装着她未来宝贝金孙的容器。
“所以,即便是你父亲脑子里有这么一丝一毫的想法,你也要及时阻止他,否则,没人能够保证你们将来不会看着谢家的脸色生活。仰人鼻息,寄人篱下,你觉得那种滋味儿会如何?等到那个时候,你的丈夫,他又能为你做什么,为你的家人做什么?”
宠天戈已经敛去了脸上一切的表情,语气冷淡得像是在说着陌生人的事情。
她想作死,他也不想再拦着她,甚至连埋都不愿意。
沉默了良久,夜婴宁忽然轻声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他想,她不会是傻了吧,这一切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一味告诉我谢家是洪水猛兽,信赖不得。那你呢,你又抱着什么目的,难道你就是慈善家,还不是想要天宠上市。何必说得那么的冠冕堂皇……”
她摇摇头,不想再赘言,转过身,独自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你。”
身后,忽然传来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