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秀慧的声音压抑而沉重:“说吧,皇上。”
“慧圣公主,朕只要你答应几个条件,这场婚礼才能继续进行下去,若不答应,朕还是回御龙殿歇着,你就待在这嘉福殿吧。”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白鸿莹不满道:“西秦国公主出嫁,怎能随意更改时辰,会惹人非议的。”
“人之名声在外,还怕惹人非议吗?”金御麒不正眼瞧她:“朕问的是慧圣公主,不是旁人!”
西门诗羽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还是纳兰秀慧心慈,说道:“诗羽是新人,按理是不能在揭开盖头之前说话的,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了御龙殿再说吧。”
金御麒嘴边泛起嘲讽的笑容,说道:“这人朕早已见过,看不看都无所谓。”说罢,他忽然动手,掀开了西门诗羽头上的红盖头:“好了,这盖头朕也揭了,现在可以说话了吧?”他懒得瞅她一眼。
“皇上,你真是太不知礼数了!”纳兰秀慧大惊失色,她很想骂醒他,可场合不对,她只能忍气吞声:“诗羽啊,你莫见怪,皇上他这是急不可待想见到自己的新娘子呢。”
喜娘也开始帮腔:“没错、没错,太后娘娘说得对,皇上这是喜欢娘娘,欢喜娘娘,等不及就揭开了盖头,一样的,一样的。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啊!”
“喜娘,你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金御麒狠狠训道:“若再敢多言,拖出去杖责二十!”
喜娘顿时没了声音。
西门诗羽被揭了盖头,认为颜面尽失,本就心中不快,眼见皇上如此呵斥喜娘,她正想飙,却被白皇后一把按住。
白鸿英面对她,按着手说道:“女儿啊,如今你既已是金鎏国的皇后,那便是皇上的人了,皇上说什么你都要听着,这后宫之事日后也要操劳起来,为太后分忧。”她对女儿挤眼睛。
西门诗羽会意,强压脾气,顺从道:“皇上请说,臣妾听着就是。”
金御麒轻咳一声,说道:“慕容倾城在朕的心中是唯一的皇后,对她,朕是疼之惜之,若日后你对她不敬,或给她穿小鞋,朕若是知晓了,你知道会如何的。”
“还有呢?”西门诗羽说道:“臣妾记住了。”她暗暗咬牙。
金御麒的目光几乎可以用来杀人,他对母后的不满及怨气全都转嫁到了西门诗羽身上,他又说:“你既然成了皇后,就该遵守皇后的本分,若朕未及时召见你,你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嘉福殿,若敢擅自进出御龙殿,朕绝不轻饶。”
“皇上,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纳兰秀慧难:“你这种条件简直乃无稽之谈。皇后既然身为皇后,为何不能进出你的御龙殿?你这到底是何居心?”
“朕是何居心?”金御麒面对自己的母亲。这个风韵犹存、仪态万千的女人,曾经在他心中是多么慈爱、多么通晓事理,可如今在他眼中,她已不再是他最尊敬的母后,甚至有些可憎。
“对,你的居心何在?麒儿,你这是公然反抗母后么?”纳兰秀慧彻底失去了耐性:“诗羽的事母后与你说得很清楚了,今日,你迎娶也好不迎娶也罢,她这个皇后是做定了。”她一个转身,问道:“是不是谁又在你面前哭天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