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耻!”纳兰夜原本在纳兰皇后的目光示意之下打算做壁上观的,却在听到了于非烟这番胆大妄为,甚至可以算是惊世骇俗的话来挑衅自己的母后之时,更是气极,尤其是在看到纳兰皇后瞬间苍白了许多的脸色之后,终是隐忍不住出声骂道。∑ !~
“你……皇上……臣妾……臣妾……呜呜……”于非烟仿佛根本没有想到纳兰夜会如此辱骂自己,当下眼圈一红,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便顺着那姣好的容颜滑落下来。那冰晶般的泪珠衬着如玉的容颜,看来是如此的令人心疼。
就如——
纳兰皇在接收到于非烟那水润剔透的眸子中盛满的伤心之情时骤然一怒,冷声朝纳兰夜喝道:“放肆!你竟敢对朕的妃子如此不敬!你还是朕的儿子吗?”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妃子,出身更是低微,儿臣为何要尊敬她?”纳兰夜不甘地瞪视着于非烟,方才她挑衅自己母后的举动,一丝不漏地被他看入眼中,尤其是于非烟看向纳兰夜那一眼之中的鄙夷和不屑,更是让他感觉自己被面前的女人当成了一只可以随脚踩死的臭虫一般,这让纳兰夜这么一个当了二十年太子,永远生活在他人的阿谀奉承中的太子殿下怎能忍受?当下便无法控制地爆了,就连一旁的纳兰皇后一直以眼神进行的压迫都不再理会。
在纳兰夜看来,于非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史的女儿,入宫不过月余,即便得了父皇的宠爱,也不过是朝不保夕,居然还不思好好地讨好自己,反而这般挑衅自己,这让他怎能不恼羞成怒。
见到纳兰夜如此模样,纳兰皇后心知不好,只是如今当着纳兰皇的面,她也不能对纳兰夜如何呵斥,只能冷着一张脸看向纳兰夜道:“放肆,即便于妃的出身在低,如今已然成了你父皇的妃子,便是我们皇家之人,如今更是深得你父皇的宠爱,性子骄纵些也自是难免,太子乃是我纳兰皇朝的储君,身负大任,更要有容人之量,如何能够如此对待于妃?”
纳兰皇后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极富技巧,咋一听是在呵斥纳兰夜,但深深一听,便能够听出,她一番话里尽是在说明这于妃麻雀上了枝头,成了凤凰,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连一国之母皇后和一个储君太子,都不再放入眼里,此等行为,可谓是犯了大忌,若是再不行打压之举,只怕将来更会娇纵妄为了!
一旁的程太医在听了皇后的话后,一双老暮却不失清明的眸子亦是带了几分探究地看向了于妃,眸中满是思量之色。
而下一旁的燕妃冷冷一笑,看向皇后的眸中闪过几丝讥讽之色,这于非烟可是经由了那星月公主慕容玥精心调*教的,若只是有着一般的撒泼娇嗔的功夫,那慕容玥也就不会把她送入了纳兰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来搅浑水了,只怕纳兰皇后的这一番话非但不能将于非烟打压下去,反而能够成为了于非烟对付纳兰皇后的踏脚石了!
果然,于非烟在听到纳兰皇后的这一番话后,哽咽一声,便一脸肃然地跪倒在了纳兰皇的脚下,满脸委屈却一脸隐忍之色地开口说道:“皇上,臣妾虽说出身低微,但却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幼承庭训,熟读女诫,心中谨记着入宫之后,不能问朝政,不可色媚君王,不准争宠吃醋,不许结党营私,只需一心侍候皇上,照顾好皇上的起居饮食,即便……”
说到这里,于非烟似有些忌惮地看了纳兰皇后一眼,娇躯瑟缩了一下,忙低下头,不敢再言。10863064
纳兰皇后在听得于非烟刻意加重的“嫡女”二字之时,心中可谓是恨毒了于非烟,虽然于非烟不曾言明,但明显是在反驳着方才纳兰夜的那句出身低微直言。骇大看世。
不错,御史虽然是从一品,比之宰相身份要低,但她王屏儿却是庶女的出身,若是真正论起出身来,她王屏儿可是比之于非烟还要不如。这个于非烟,果真是一个巧言令色之徒,看来,让她入宫得了宠,是一个极大的失策。
这个于非烟,不能留!
程太医在听到了于非烟的一番话之后,点了点头道:“于正林不愧是官居御史这个至关重要职位之人,这份心性,确是极为难得。”
燕妃在听得程太医之言时,眸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这份敬佩,不是对程太医或者于正林,而是对着此刻身在映月园中,却运筹着这深宫之中一切的慕容玥。
今日程太医出现在坤宁宫,亦是慕容玥的手段,以需要为纳兰昀解毒和给纳兰夜的剑验毒为由,让程太医这样一个深受皇上信任,更在朝中众臣都极为爱戴的太医院辅亲眼看到纳兰夜的狼子野心与阴狠毒辣。
以程太医在纳兰皇朝众臣之中的人脉与声望,定然能够成功地动摇那些一直保持中立的重臣对纳兰夜的信心,甚至还有可能将原本拥护纳兰夜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