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手又作馄炖,皮薄馅厚。
至于那毛梨儿酒,则是采自高山之上的野生猕猴桃酿造而成的果酒,清醇可口,提神美容。
当服务员用木盘托着,端上来的时候,那鲜红的颜色让人看着胃口大开。
我搓了一下手,然后开始品尝美食。
美食让人满足,几天的疲惫旅程一下子就消减许多。
吃抄手,喝鸡汤,那凉拌鸡肉的细嫩与爽滑,让人回味无穷,而当我沉浸在食物的美好之时,旁边的马一岙突然说道:“快点吃,我们准备走了。”
我一愣,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啊,我还打算再点一碗呢?”
马一岙显得特别严肃,说回头再吃。
我不明所以,赶忙吃完面前这一碗馄炖,而马一岙则将钱拍在了桌子上,然后起身往外走。
我和楚小兔在后面跟着,我有些奇怪,低声问道:“怎么了?”
楚小兔的江湖经验比我足很多,低声回答道:“被人盯上了,从进了老街就开始,不过一直到刚才最终确认。”
啊?
我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看去,结果走在前面的马一岙却仿佛知道我要干嘛一样,制止道:“别回头,跟着我。”
我不敢再乱动,跟着马一岙往前。
他对这儿似乎挺熟悉的,在老街的街巷里走着,突然右转,来到了一处小巷之中,随后又转,如此几回,他拉着我们,藏在了一处狭小的墙缝间隙,然后用竹篓子挡住。
我们三人,蹲伏在角落里,没一会儿,就有几个急促的脚步声赶来,紧接着有一个川音在不远处响起:“人咧?”
另外一个人说道:“大概是现咱们,跑脱了。”
前面那人焦急地说道:“那咋个办咧?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盯住这个瓜娃子,别让他跑脱咯?”
一个女人恨恨地说道:“让你们小心点,结果个个马大哈,现在好了,人给惊到了吧?还愣着干嘛,找人啊——那谁,白七,你拿老头子的名帖,去当地的青头袍哥会拜码头,让他们也出人来,帮忙找。”
第一个人很不情愿地说道:“这个……”
女人不乐意了,说怎么的,我说的话不算数是吧?
那人没有再啰嗦,说好吧。
三人简单交流几句,然后离开,而夜色之中,我们几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惹上这样的人了呢?
马一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在这儿,有一个朋友,应该是可以信任得过的,跟我走吧。”
在夜色的掩映下,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着,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前庭后院的木房子前。
这儿已经是县城的边缘地带,马一岙去敲门,三长一短,九下一顿,叩叩叩、叩叩叩,没多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马一岙低声说道:“是我,小马。”
吱呀。
门开了,一个半边脸给烧伤了的男人出现,他的左脸凝结成了一团,嘴也歪了,眼睛也斜了,再配合上他僵直的脸儿,在这样的黑夜里,看着特别的吓人。
不过他对马一岙的态度倒也还算不错,十分热情地说道:“小马?你来了,进屋,屋里坐。”
他将我们带进了屋子,马一岙给我和楚小兔作了介绍,然后对我们说道:“这是老秦,秦安康,我以前的一个朋友,铁兄弟。”
老秦招呼着我们,然后朝着屋子里喊道:“小宝,倒茶。”
里面跑出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小男孩,大概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样子,走出来,瞧见马一岙,甜甜喊道:“马叔叔。”
马一岙瞧见他,也露出了笑容,说唉,好久不见,长这么大了啊。
我们在堂屋坐下,男孩小宝给我们倒茶之后,又回去写作业了,而那老秦看着马一岙,长叹了一声,说小马,你这个时候,来得不太凑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