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休息了半个时辰,桃花扶着她起身,脑子里却还是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跌下去。
“主子!”青苔咬牙:“您到底怎么样了?给奴婢说一声可好?”
“没事。”咧嘴笑了笑,桃花道:“只是赵国的蛊可能还不太认识大魏的毒,在打招呼寒暄呢,没急着动手,所以我有些难受。等他们熟悉了,彼此放下戒备了,咱们赵国的蛊肯定能一口吞了大魏的毒。”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青苔急得直哭,背起她就往外跑。
“我重不重?”桃花闭着眼睛问。
“奴婢背得起。”青苔声音里满是沉重:“您再坚持一会儿。”
轻笑了一声,桃花道:“你这小丫头真不会说话,什么叫背得起,你要说主子真的很轻,轻轻松松就能背着跑遍国都,这样我才放心啊。”
“……”喉咙里一阵阵地疼,青苔背着她站在路上,差点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别太难过了。”桃花的声音越来越小:“想想看你家主子今晚上肯定是能睡个好觉,而相府那位一定睡不着,咱们赢了啊……”
青苔咬牙道:“您要是有事,奴婢说什么也会冲去相府取那狗贼级!”
背后的人没了声音,手垂在她的肩膀上,无力地晃动着。
“您不阻止,奴婢就当您同意了。”
深吸一口气,青苔红着眼睛就去敲一户人家的门,没去想自家主子为什么不说话,等给了人银子,找了房间安顿,将背后的人放在床上的时候,青苔才敢颤颤巍巍地探了探她的鼻息。
一息尚存。
抖着嘴唇哭了出来,青苔像刚经一场大难,差点没了家的孩子一样,靠在桃花的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丞相府。
湛卢看了沈在野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小声问:“明日要如何同府里的人交代姜娘子之事?”
沈在野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平静,只是脸上还没什么血色,闻言便开口道:“同众人说,姜娘子旧疾复,被送去山上的寺庙里养病了。”
微微一怔,湛卢皱眉:“可……”可姜娘子永远不会回来了啊。
“现在没有空引起与赵国的争端。”沈在野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是。”湛卢应声退下。
坐着了会儿呆,沈在野起身,跟平常一样更衣准备就寝。他想明白了,只是个女人而已,本也是要杀掉的,他有过放过她的念头,是她自己没能抓住机会,实在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