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愈的深，似是块黑茫茫的布料，遮掩在空中，偶尔有几颗闪烁的星辰，告诉人们这其实是夜空。

隆隆地铁驶过。

虹桥天地演艺中心。

与闪烁着寥寥无几星辰的天空相比，处处闪烁霓虹的虹桥天地演绎中心，更像是人们心中的夜空，似蜂巢般密集的窗口无一例外全部都散着亮光，将附近的道路照的透亮。

路过的行人可以清楚的从窗口看到，房间内还在忙碌着的白领，有的坐在电脑前敲打，有的正在来回走动，其神色间都隐含一丝想要尽早回家的焦急，这些景象，只是无数上班族的微小缩影。

“......”

房间内，香锅心情有些复杂，看着眼前眼眶有些红的刘毅，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毫无疑问，刘毅所说的那些话语，最初时是让他产生了误解，但刘毅接下来的话却让香锅来不及反驳，便掉入了刘毅所挖的坑中，这一切都只因刘毅所讲太过真实，真实的就好像是生在他眼前。

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为赶奶奶丧事千里奔波。

独身一人跨省来回转车，生性节俭未进米水。

就算如此回到家中却还是晚了半步，悔恨交加空腹饮下两瓶白酒，夜晚醒来因头疼和神思悲伤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默默流泪的画面，就像是电影般浮现在他的眼前。

“白天一早，我就回去上学了。”

回去上学，其实也可以说是奶奶最后一次帮助了他。

想到这里，前一刻还觉得心中抑郁交加的香锅，奇迹般的觉得心中的闷气，莫名被疏散了许多，尽管刘毅没有正面回答他，但这侧面的回答，却让他感到比正面回答还要有效。

“节哀。”香锅张口安慰道。

因为情绪来回反复过于激烈，香锅这两个字第一次说的时候，没有半点声响，等到轻咳一声疏通情绪后又说一次，才将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呵。”刘毅摇头一笑，冲香锅摆摆手。

“后来回到学校就再没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加上脑子不是很笨，考上了财经政法，可以说没有去上海打工的那回事，我没有今天这个机会，也许会有，但不会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我总觉得，我命里就该有这么回事。”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人的命有时候真的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这个念头出现然后你又去做了，真的就能改变一生。”刘毅就像是跟老朋友聊天那样，静静的说，香锅就静静地听。

“再后来，我开了直播，赚了大钱，赚几百万，我当时整个人哆嗦的根本就停不下来！脑袋里都感觉热，感觉那两天脑子里什么东西都被烧干净了，就剩下来火，钱烧起来的火！”

刘毅情绪终于出现波动，眼神中开始透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