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清玄有些伤脑筋地揉着眉心,靠在床上:“就是因为知道,才头疼。”
“为什么?”夏尔一愣。
“你知道么?我……很讨厌被别人抱有期待。”
清玄整理着思绪,轻声说:“对我来说,期待这种东西就像是如果我不去做什么事情,不去达到什么目标,或者不改变自己的话,就会很失败。”
他回忆着神父和老师的脸,忍不住叹气:“别人对你越是期待,到时候就会对你失望得就越厉害。既然是这样,干嘛还要期待别人呢?”
“……原来你在纠结这个?”
夏尔的表情无奈:“别中二啊,。”
“‘中二’是什么?”
“一种会降低智商、让人纠结变成文青的病,到了晚期会觉得拯救世界只能靠自己,为了妹我要干翻大魔王,或者干脆想要毁灭世界……”
“听起来不错?”
“其实也还好。”
夏尔叹气,挠着头,许久之后抬起头看他:“,你都十七岁啦,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
期待或许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想被人期待的话,你就会……活的很孤独。”
“孤独又没什么不好。”
清玄低声嘟哝,“孤独我也过的也很开心啊。”
听到他这么说,夏尔笑起来了,像是听到了天真的玩笑话。
“,你可以过的很开心,但也可以过的很孤独。但不可能有人又开心又孤独……”他轻声说:
“……那是你在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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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隆黄昏
在寂静地小巷中,云楼潮月似是漫无目的地随意前行着。
在这个异国的城市里,她环顾着四周陌生的风景,低下头时,像是用脚步的幅度来度量着青砖的距离。
在她身后,老嬷嬷亦步亦趋地跟随,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怎么了?嬷嬷?”
云楼潮月回头看她:“你有什么话对我说么?”
嬷嬷低下头,轻声规劝:“殿下乃是千金之,仙骨天生。这里毕竟是夷人的地界,若是出了什么闪失……”
云楼潮月摇头:“再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嬷嬷你没必要用殿下来称呼我啦。”
“可殿下就是殿下,怎能……”
听到她的话,云楼潮月点头,恍然大悟:“看来云楼庆喜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啊。”
老嬷嬷地神情一窒,许久之后才艰难地扯起嘴角:
“殿、殿下又在开玩笑了。”
“我没有说笑啊。”
在寂静的小巷里,云楼潮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所效忠的,不正是我名义上的那位‘叔叔’,云楼城的‘正统’么?”
沉默中,嬷嬷沉默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惶恐地眼神渐渐镇定下来了,变得冰冷起来:“殿下果然法眼如炬,只是老身不知,究竟何处出了破绽?”
少女摇头:“嬷嬷其实你一直做的很好,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哪里有什么破绽可言?”
“那为何……”
“嬷嬷你知道么?夷人有一句谚语,说眼睛是心里的窗户。”
云楼潮月看着她的眼瞳,眼神如此淡漠:“这句话说得很对,因为我每次看你的眼睛,都觉得你的心里藏着鬼魅。”
嬷嬷愣住了,许久之后轻声叹息,“原来如此,老身从一开始……就被看穿了吗?”
她抬起手,摘下了别着头的簪,于是斑驳地灰从脑后散落。随着骨节的噼啪声,她一直托着的背缓缓挺立而起,脸上苍老地斑点和咒纹颤动着,缓缓地蠕动,最后消失不见。
在她的襦裙之下,原本臃肿的**颤动着,渐渐地收紧,骨架却再膨胀,变得越硬朗。手背上松弛的皮肤紧绷,浮现出鱼鳞一般地质感。 寂静王冠:妙-
瞬息之间,她就不像是那个忠诚又市侩的仆妇了,变得凶狠,眼神凌厉。在她的皮肤上,一张张野兽的面孔在游动着,宛如百兽相噬,演化惨烈修罗胜景。
“其他人呢?也都出来吧。”
云楼潮月看向小巷两端:“在阿瓦隆想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也听不容易的。”
话音未落,轻巧地脚步声响起。
在小巷地两端,两个披着长袍的男从空气中走出,身影飘忽、面目模糊,宛如鬼魅。一者抱琵琶,周身阴影宛如鬼魅乱舞。一者背胡琴,脚下似是踩着云路。
身怀异象,与外界共鸣。
三个人都是突破了知见之障的强者,共鸣级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