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奕学长,悠悠已经有了新生活,你为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你不明白,那是我欠悠悠的。我没有在她最难的时候在她身边陪她,反而让她受了这么多苦。”顾思奕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头。
“悠悠也说了你没有义务陪她。她都不在意,你都不怪你了,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你要是经常出现在她面前,时间长了周予缜和周家人不会对她有意见吗?如果她因为你离婚了,你愿意娶她吗?你的家人敢为了她惹怒周予缜、周家吗?”孙季雨问道。
她既为了骂醒顾思奕,也为了楚悠。
楚悠能遇上周予缜、跟周予缜结婚是她最好的选择。
就算她爱顾思奕,也不愿意顾思奕去破坏楚悠的婚姻。
顾思奕被孙季雨说得哑口无言。
孙季雨继续说道:“你承担不起那个后果,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学长,我就算喜欢你,我还是想说你太不负责任了。三年前,你不负责任,可以说你年少轻狂;三年多以后,你还凭着一股冲动行事,你真的就太让人失望了。你没有周予缜的魄力,就别去招惹悠悠那种非常人能忍的职业。你当年连她的父亲是大了都接受不了,现如今她本人成了一名大了,你和你的家人能忍受?你们不会打心里排斥她?”
顾思奕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悠悠的信息?”
孙季雨平静地看着他,点点头,“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还是接受不了她,她也不会再要你。”
“所以你耍了我几年,看我为找不到悠悠而着急,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很过瘾?”顾思奕用力地握住孙季雨的手臂,手指几乎握住了她的骨头。
孙季雨的手臂疼得她想哭,要是再用一点力她的骨头都要碎了。
但她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平声道:“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长这么大最爱的男人,那三年里我看着你为悠悠难过、受伤,我心里好受吗?但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你要是真想找悠悠,三年多的时间你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又没改名,一直在南怀大学读书。你宁愿拿大量的时间想她、跟我说你有多对不起她,那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无非是想等她熬不住了主动来找你,结果她非但没来,反而有了个更好的人爱她、呵护她,你又看不过去了!顾思奕,你对自己坦诚一点这么难吗?承认你和悠悠就是有缘无份就这么难?”
“你闭嘴!”顾思奕一把推开孙季雨。
孙季雨的背重重地撞在墙上,看着狼狈不已的顾思奕,继续说道:“你觉得不好意思了?你早该这么觉得了。你这样了三年,我看了三年。你还想侮辱你自己,我都不能忍了。失恋就失恋,在以后的恋情里避免这一个问题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在别的地方聪明,为什么在这种事上这么笨?是不是想让我感叹一句情圣?说实话我真没这种感觉,我就觉得你拿得起,放不下。”
“原来这三年你都这么看我的。好,很好。”顾思奕大笑起来,“我不该有困惑、不该纠结,要是有了那些情绪我就不是我了,是不是?我就该知道楚悠的父亲是大了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跟以前那样和她谈恋爱,她父亲病了,我该像你们想象的完美男友一样义无反顾地掏钱给他治病,给他送终。然后支持悠悠继承她父亲的职业继续当一名大了,这样才对,是吗?你和悠悠不愧是好朋友,你们都想要一个完美的男人,我恰好不是。我的纠结、我的痛苦,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在作死?我决定出现在周予缜和悠悠的婚礼上时,我难道就没有脑子思考我会变成扬城的一个笑话吗?我想过,但我还是想去。我想通了,我想争取悠悠。”
“你的争取把悠悠和周予缜置于何地?你成为笑话的同时,周予缜和悠悠难道不会在意这件事?你知道周予缜这辈子只会娶一个人,只会结一次婚,你还去破坏他的婚礼。你把你的朋友、学长放到什么地方?!想过他的感受吗?”孙季雨喘了口气说道,“没人要求你多完美、多会为人着想,但遇到你在意的人,你不能自顾着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