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男人完事后,几个男人依照年轻人的命令,抄起旁边的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棍,对着官苍盐两根精光的小腿猛地一棍子砸了上去,被前番痛苦折磨到晕死在地上的官苍盐被这一棍子敲下,从小腿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顿时让这个还只有十三岁的孩子疼地猛地瞪大猩红的眼睛,痛苦地嘶声竭力地哭喊。
而苍盐的每一声叫喊,被困在蛇皮口袋里的官苍雪只觉得那一声声像是撕扯着自己的神经,让她对这世上的最后一份憧憬都差点幻灭。
她这一辈子唯一的亲人在她耳边叫唤,可是,她除了隔着蛇皮口袋听着看着,除了憎恶,别无他法。
官苍雪躺在蛇皮口袋里,痛苦地不敢再去看,最后直接趴在手臂上咬着唇哽咽着哭了。
口袋外边是棍子一声接着一声下落的砸击,苍盐痛苦的嘶吼越来越没了力道,最后渐渐在暗夜里成了虚空。官苍雪也觉得刚才他们上的以及砸的不是苍盐,而是自己的身子,因为木棍砸击的最后,她深深地感到极度的疲惫。
时间随着夜色一道流淌消逝,一切的一切归于沉寂。
几个大男人将苍盐光着的身子扔在了冰凉刺骨的地上,任由灰土和抓痕啃咬的痕迹污染了她那白地几乎在反射月光的和雪一般白的身体,以及那被鲜血沾满完全瘫软的小腿,在夜里显得狰狞而可怕。
“爷。”
“弄好了?”年轻男人又回来了。
苍雪抬起泪痕满面的脸,隔着蛇皮口袋的口子,依稀看到男人的脚立在距离苍盐一米距离不到的地方没动。
几个男人嘿嘿笑了几声,在苍雪听起来格外恶心:“我们听爷您的,可是下了狠手,这丫头以后肯定是个只能爬的废人了。”
年轻男人站在苍盐身边,没有做声。
“这三个女人怎么搞?”
外面有长时间的安静,年轻男人没有说话,周遭氛围都陷入了死寂,似是很久过去,官苍雪隔着口袋缝隙,看到年轻男人背对她蹲下了身子,面朝躺在地上像是死了过去的苍盐,伸手拿起地上被扒掉的衣服,往昏死过去的女孩儿身上盖了过去,死寂的气氛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那男人个子修长身形适中,背影有些模糊,但隐约猜得到,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但她也知道,就是这个男人,让苍盐受辱后又被人打断了腿。
官苍雪忍着挤满胸口的愤怒,冷眼看着男人将衣服给苍盐套上,掩盖了她一身洁白,然后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站了起来,冰凉而轻佻的声音再度在静夜里传来。
“这个我要了,那两个放了。”
“放了?那爷,官长富怎么办?”
“抓回来。”年轻男人抱着苍盐离开在她狭窄的视线里。
那是官苍雪最后一次和苍盐相见。
她们很快就被放了,而那晚那个年轻男人的话果然有效应,半月时间不到,逃跑的官长富被抓了回来,至于官少陵就不知去向了。官苍雪知道官长富的消息,还是警察通知家属去认尸,官苍雪在三根柏树的日子大致在这个时候画上了残缺的句号。
辛岚玲和官苍雪无数次找过苍盐,但那个下令让人轮上了她又让人打折她腿的男人将她带走后,就完全失去了踪影。苍雪在接近高考的时候,才让自己努力去面对苍盐已经死了的真相。
只是她唯一痛苦的是,苍盐来地干净,走地却如此肮脏。
再多想,那黄泉路,她是不是得用手爬着走完?
苍雪每每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心如刀绞,好似这世上除了一个活在她梦境里的时兆桓,她再没有可以依恋的了,她孑然一身,苍雪就是苍雪,再不是谁的女儿,这辈子也再不欠谁。考了大学,离开辛岚玲这个可怕的女人,甚至离开这座城市。
而自己和苍盐所经受的这一切,都是官家给的,官家的罪魁祸,就是那个卖了女儿也想找男人的辛岚玲!
也许冥冥自有因缘,谭指月和时兆桓高考完后闹了点小矛盾,指月想使小性子,她告诉苍雪高中毕业就要和父母一起去美国玩一个月,暂时不告诉时兆桓,就是想看看突然没有自己的消息,时兆桓那种雷打不动的冷性子会不会急一下下,等到一个月之后再回来找他。
而就是在这一次,谭指月和父母飞往美国的飞机遇到了雷雨天气,返程的时候出现意外,出了事故,飞机坠落在太平洋里,爆炸的飞机残骸再也没有捞到。
还和谭指月闹小别扭的时兆桓自然没有现,隔了很久才知道谭家父母死在这场飞机事故里,至于谭指月,有人说她逃过一劫去美国治疗了,也再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