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如果他此时在涿郡、渔阳一带立即屯兵过重,容易落入话柄,被朝中心怀叵测的人利用,会告他一个罪名,以杨广现在喜怒无常的性格,弄不好一个调令,解除自己兵权,调回东都受审,不死也得脱层皮。
与其在明处受人攻击,进退维谷,举步维艰,不如金蝉脱壳,由明转暗,先到幕后观望天下局势,在适当的时间出现,到时候就以遇到伏击,受伤过重,失忆修养等为借口,堵住天下之口,那时局势明朗,隋朝倾崩在即,一切都好办了。
二人翻山过去,现人影变多,都在山岭、峡谷、山麓上出没,在寻找着什么。
“这位侠士,夏侯铭现身没有?”沈光询问一个青衫男子,看他呼吸和步法,在二流的剑客行列。
那青杉男子戒备地看着二人,感受到了威胁,乖乖回答:“还没有,但是数日前,他在前面那座山上出击,刺杀了几人,然后又逃遁了,大致就在这方圆十里内,古武宗门那些高手,都集中在大峡谷一带,我们实力不济,抢夺不过,只能在外围寻找,碰一碰运气。”
罗昭云心想那夏侯铭,几年前就身手不俗,抢夺了战国帛书后,实力增进,你在这捡漏,万一真的现,不是死路一条吗?
人有贪念,总想着闷声大财的好事,真的降临,才现其实是一场横祸。
“咱们去大峡谷去看看!”沈光提议,他的实力,本身就是顶尖剑客了,不次于古武那些精锐弟子,除非有宗师到来,他不是敌手。
几座山脉之间,形成一个盆地沟壑,丛林茂密,灌木横生,非常宽阔,至少人站在四周的山顶上,两山之间,相隔有千米。
有人跟着血迹和痕迹,追逐到这片大盆峡内,然后一些古武高手跟进,围住在四周高山上,向下俯视,确定夏侯铭重伤之后,就躲入这片丛林、古木之中;起初由于人手不够,如果几个人贸然进去搜索,可能打草惊蛇,使夏侯铭悄然退走。
这样僵持下来,赶到此地的人越来越多,都站在山头上,人影绰绰。
当沈光和罗昭云出现在这里时候,有些惊呆,少说也有百十人了,有站有立,穿衣打扮都是侠士风格,或手提宝剑,或是背着长剑。不过,也有一些手持短矛,或是挎着横刀,拎着木棍的人,这类兵器各异的奇士,往往都是一方绿林豪强,称霸一方,自诩武艺高强之辈,并不惧怕传说中的古武宗门,认为那些传说都是唬人的。
“爹,我师傅好像没出现。”窦线娘蹙眉说道。
窦建德手持一把宽背刀,身躯高大,勇武不凡,在漳南一带,他也算绿林豪强中的佼佼者,方圆几百里,少有对手,今日看到不少身穿古老宗门标记衣衫的年轻翘楚,感到阵阵凝重。
“线娘,为父以前小觑了天下英雄,来到这里的人,都没忒弱者,一旦出现了夏侯铭的下落,我们先不要掺和了,否则成为众矢之的,可以远远跟着,若有机会,最后伏击一下,倘若到手拿着就跑,若是逃不掉就赶紧扔掉,还是保着姓名要紧,剑谱不剑谱的,没什么大不了。”窦建德郑重其事地说。
“咦,爹爹快看,那个白衣女子好轻功!”窦线娘指着从一处山崖跳跃而上的身影喊道。
窦建德、张青特举目望去,现离着他们大约百丈处,一个身穿白衣霓裳的倩影,头戴面纱,青丝秀束在头上,只用一支普通的木簪穿过固定,动如翩鸿,每一次跳跃,都能纵上数丈,哪怕陡峭山崖也如履平地一般,洒脱逍遥,飘然如仙子。
“补天阁的圣女到了!”有人惊呼,语气中带着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