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的酒,比洒家的可要香醇多了,酒香飘得这么远,后劲儿一定很强吧?”这个胡虬大汉,声音洪亮,气度不凡,似乎能力扛千斤一般,给人一种健魄神力的感觉。
罗昭云错愕一下,看着这位外貌粗狂的男人,带着一种爽快,点头道:“世上的酒,比它贵的或许有,但比它更醇更烈的,却绝不多。喝了我的酒,一人敢走青刹口;喝了我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
这是烟雨楼的秘制烈酒,采用了蒸馏法,而且用的上等粮食,工艺也复杂,酿造少量的上等酒,一直在封存沉淀,还没有完全推向市场,罗昭云见这男子一身打扮,像是从西域或边关赶来,穿着胡衫,所以推断,他应该没在烟雨楼买到过这种酒。
那粗犷汉子听完,眼神一亮,兴趣浓烈,特别是对皇权轻视的他,对此酒更有了好感,说道:“哦,竟如此高的评价,让洒家尝尝如何?”
罗昭云点头,把酒葫仍了过去,那胡虬大汉接过后,不管是否有毒,仰头一饮,酒水汩汩淌入他的口内,很快,醇香的烈酒从嘴唇一直燃烧到肚里。
“又醇又烈,果然是好酒!”粗犷男子哈哈大笑。
罗昭云道:“不错,只可惜用了葫芦盛,未免缺少了意境,若是用玉碗盛酒,然后对饮,才有感觉。”
粗犷男子忍不住问:“哦,那是为何?”
罗昭云兴致勃勃道:“君不知,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此酒更胜兰陵酒,若是能用玉碗斟酌,细细品味,回味无穷,才是对酒的敬重和喜爱。”
粗狂大汉一听这年轻人出口成文,而且颇懂酒意,顿时高兴起来,扎下自己的一个酒葫芦,扔过去道:“这里面,是我在西域得到上等的葡萄酒,你尝一尝如何?”
沈光想要暗示罗昭云,此人来路不明,当心有诈,所以眸子在使眼色。
罗昭云对这个粗犷大汉有不错的感官,在无人知道他是罗成的情况下,相信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来害他,所以,接过酒葫芦,饮了一大口进去,先涩后甜,咽下去甘润方醇,也是上等的葡萄酒。
“这种酒,应该用夜光杯来喝,才有味道,这样用大葫芦来品,缺少了意境,有些浪费这等好酒。”
“哦,你且说来听听,这酒,跟夜光杯有什么关系?”粗犷男子又是不解。
罗昭云微微一笑,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葡萄酒多产于西域,自古以来,在那里征战的将士们,大多魂埋他乡,饮此酒,多是那边关将领居多,塞外漠北,孤月冷照,用夜光杯来盛,更显酒色和寒凉孤意。”
粗犷男子愣住了,怎么喝个酒,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儿,自己以前都没有意识到,看来的确有些暴殄天物了。
同时,他听闻出这个青年文才武略皆为上品,以自己这般自诩英雄的人物,想不到在茫茫大山中,会遇到一位如此知酒懂酒的性情中人。
“这位小兄弟,真是好雅致,好境界。”粗犷男子赞叹。
“不敢当,还未请教兄台的尊号?”罗昭云抱拳询问。
那男子道:“洒家姓张,学艺于昆仑之地,这几年常在关外走动,世人多称我为虬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