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学院的生员站出来,面红耳赤喝道:“大胆,陛下定国安邦,平定祸乱,乃是真命天子,岂容你这小辈轻辱。”
那青年冷笑道:“烟花之地,言论自由,天灾连连,难道还不能我辈读书人,说出实话吗?”
“你这是假借天灾,抨击时政,抹黑当朝陛下,委实大逆不道!”
“就是,天灾是天灾,人祸是人祸,强行牵扯起来,你是何居心?”
那年轻人见形势不妙,冷哼一声,不再争论,而是加快离开,免得被人告,前来捉捕他,反正他的言论说出来,已经被许多人听到,起到了散播的效果,有心之人听了,想要生事,引导舆论,也够用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盯住了青衫男子,悄然尾随上去,要查他的脚根来路。
一位士大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捋着胡须,站在二楼扶栏边,将刚才青衫男子与太学生争论的一幕看在眼里,似有所思,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雅间。
雅间里面,同样有几个身穿绫罗绸缎的男子,看样子非富即贵的气质。
这几人分别是,裴律师、封言道、于筠、杨思训、元常仆,而走入房间的是窦琮,这些人除了门阀身份外,好几位都是跟随李唐的人,回京之后,虽然免去了罪行,甚至还封了散官,但是,没有实位补缺,大多闲置下来。
“刚才的言论,你们几位也都听见了吧。”窦琮神色古怪地问。
封言道是封德彝的儿子,对朝廷的事也有所了解,率先答道:“不错,听到了,有人开始对当今皇帝不满了,也不知道是那股势力散播这些言论,难道要动摇皇帝龙位不成?”
窦琮摇头道:“当今关内,想要动摇皇帝宝座,已无可能,因为他手握兵权,而且军威甚高,京城驻军都是皇帝嫡系的人做将领,外面征战的大军,也都是他信得过的大将,破格提拔,没有人控制军队,想要动摇皇位绝非可能了。”
裴律师有些狐疑道:“那有些人放出这些消息,是为了什么?”
于筠有所分析,解释道:“当然是添乱,有可能是萧梁的间谍,在这里散播谣言,这样激民愤,能够形成一种舆论压势,让当朝陛下可以罢兵收手,免除灭国之厄。还有一种可能,朝廷有股势力,不想看着他皇权巩固,到时候,兔死狗烹。”
杨思训问道:“那我们当如何做?”
窦琮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自然是.......把消息散播的越快越好,你们想,如果当朝皇帝稳固了权力,腾出手来,对付的就是关陇门阀势力,更不会重用我们这些北周勋贵后裔了,只有他的位置不牢固,流言飞起,到时候大臣进谏,宜静不宜动,迫使他放缓提拔寒门,对付门阀大族的速度,我等的家族利益就能多保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