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卧室,尚未未跪坐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牙齿啃着手指,脑子里想着那枚唇印。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大佬?”
“给个痛快行不行?”
“你一边拒绝我一边又对我的唇印恋恋不舍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哎呀好烦真是要疯了你这是在故意吊我胃口啊大佬信不信我霸王硬上弓……”
楼下忽然传来汽车引擎动的声音,尚未未噌地一下直起身子,伸长脖子往窗下看,只见费华庭的车划出一道半椭圆的弧度,纵入一丛翠竹中,不见了踪影。
“咚”一声歪倒,俯卧,白嫩双脚用力蹭了一下被单,同时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啊……好烦……”
老公去公司做事,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这哪里是休养,分明受罪。
静止一分钟后,猛然翻身坐起,俯身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一个越洋电话打给闺蜜翟漾。
“漾儿,江湖救急,求你指点迷津。”
加拿大时间晚上九点,翟漾正在公寓书房回复国内公司公关应急方案,不是很想接这通电话。
敲击键盘的声音清晰入耳,尚未未为自己因个人情感问题打扰闺蜜工作这种举动,感到十分……理所应当。
两人相识二十年,尚未未从来没现有什么事能难倒翟漾,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精准的判断力,强悍的执行力,是她无往不胜的法宝。
像这样一边回复邮件,一边为闺蜜解疑答惑,根本就是小cas。
翟漾问:“跟你老公吵架了?还是你婆婆给你穿小鞋?”
尚未未双腿一盘,挺直脊背,郑重其事:“漾儿,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许笑我。”
翟漾:“我已经有半年没有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正好借此缓解一下工作压力。”
尚未未顿了下,小小声说:“我还是处~女,好不好笑?”垮下肩膀歪着头叹气,“是的,你没听错,已为人~妻的我依然保持完璧之身,是不是很棒棒。”
混合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传来的还有翟漾淡而冷的“哈哈哈哈哈”,像某种机械出的怪异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成分。
翟漾丝毫不觉意外,她混迹传媒界十个年头,早就听闻费家三公子费华庭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在公开场合偶有交集,他的高冷气场也令她这个业内闻名的公关能手感到无从突破。
尚未未又把唇印和对他性取向的怀疑一并告诉了翟漾:“据我的观察,他有洁癖的,居然不嫌弃我的唇印,到现在都没擦掉,是不是不太合常理?”
翟漾这才表现出一丝作为知名情感女博主的兴趣。
“你确定他故意没有擦掉你的唇印?那至少说明两点,一,他不是弯的;二,他并不讨厌你。”
“真的吗?”尚未未双眼亮,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直接给翟漾磕头,“那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直接办啊。别忘了你是正室,明媒正娶的。”闺蜜恨铁不成钢,“当三儿的都没你这么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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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钟,费华庭回来了,尚未未隔窗看到他的车驶进院子,连忙跑到镜子前捋捋头,再抻抻裙摆,然后凹出一个优雅姿态往楼下去。
尚未未来到一楼客厅,费华庭推门进来。
“老公,你回来了?累了吧?”看到费华庭那张清俊容颜,尚未未的脸上不由得绽放出甜美微笑,一面伸手接过他的外套。
“还行。你怎么样?今天觉得好些了吗?”费华庭看了一眼尚未未,往洗手间走去,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一缕淡淡清香浸入鼻腔。
洗手间敞着门,费华庭站在洗手台前,水流清柔冲洗他修长白净的大手。
尚未未走过去倚着门看着镜子里的他,他低垂着头,眉目微敛,似有一抹温柔浮在脸上。
尚未未:“不太好,对你的思念深深折磨我的心。”
“你辛苦了。”费华庭从置物架上取下毛巾,细致擦拭手上水渍。
尚未未肩膀一垮,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