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极缓地点了点头。
再看了四周一眼,确定当真没什么姑娘,江深很是遗憾,唠叨了两句便带着人走了。
他一出墨居,江玄瑾便快步动身下楼,踩过木阶,绕过前院,冲到了阁楼后头的屋檐下。
李怀玉半靠在屋檐下头的柱子上,正抱着自个儿的右脚龇牙咧嘴的。
听见脚步声,她侧头,冲他笑得明眸皓齿:“怎么样?他没瞧见我吧?”
走到她面前停下,江玄瑾低头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才道:“你真是个疯子!”
“哈哈哈!”怀玉大笑,“我可没疯,你这阁楼修得巧,上头有檐啊,我攀着跳下来定然摔不死。”
笑着笑着,又揶揄地看他一眼:“是不是吓坏啦?”
沉着脸没吭声,江玄瑾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呀,这回竟这般主动?”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颈,她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的,“可是心疼我了?”
“闭嘴。”
“半句好话也不肯说,小气鬼!”
江玄瑾觉得,自己没被她气死真的是福大命大。还好话呢,没骂她已经算他脾气好了!
回去楼上,他板着脸坐在她的床边,拆开她脚踝上的白布瞧了瞧。
原本小巧的脚踝,已经肿得跟个馒头似的了。
“乘虚。”他道,“去请医女。”
“哎哎,不用麻烦。”怀玉掏出了方才祁锦留给她的药膏,“我自己就能解决。”
说着,撩开裙子将女绔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小腿。
线条流畅,隐有珠光,本该是被拢在层层布料下头的肌肤,竟被她这般豪迈地显露人前!
江玄瑾沉了脸,下意识地就侧身挡在她前头,抬眼瞪向还在旁边站着的乘虚。
乘虚也是被怀玉这举动吓傻了,一时忘记移开眼。待察觉到自家主子的目光,他浑身一紧,连忙退后、转身、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看着那门合上,江玄瑾犹觉得心里一口恶气难消,伸手就想替这没脸没皮的人将裙子拉下来。
然而,他没转头看,这一伸手,没抓着裙子,倒是触手一片细腻如羊脂。
江玄瑾愕然,缓缓地扭过头。目光所及之处,就瞧见自己的手正握着床上人的小腿,修长的指节触碰着她的肌肤,温软滑嫩。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他很清晰地听见自己和她的呼吸声交织在了一处,空气都稀薄了些。
他的眸色突然就暗了暗。
李怀玉眨眨眼,也被这突的状况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半晌才反应过来:“疼!”
“……”猛地回神,江玄瑾收回了手,颇为狼狈地别开头,“疼死你也好。随意在外人面前掀裙子,不疼死也早晚被白德重打死!”
察觉到这人话里的怒意,怀玉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地道:“人家要上药嘛,上药自然要掀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