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内容一样,只有些许几个字的不同,他可以认为陆景行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帮丹阳翻案。
但,后头的这封信,到底是哪里来的?他最善辩字迹,这不可能是有人模仿丹阳的字迹,只能是她自己写的。
可她为什么要多写一封?完全没有理由啊。
怔忪间,耳边响起了柳云烈说的话--以她的心计和城府,哪怕是死了都还可能留了后手。
这难不成,是丹阳留的后手?
正想着呢,主楼的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立马将信塞回了自己的袖袋,回头一看才现是白珠玑端着宵夜进来了。
“你也不敲个门?”他微恼。
怀玉一手端着一碗醪糟小汤圆,往他面前放了一碗,然后双手抱着自己的,边吃边道,“你看我手哪儿有空?只能用脚推门了。”
香甜的气味充斥在鼻息间,江玄瑾也懒得跟她计较了,捏着汤匙优雅地享用。面前这人永远没把“食不语……”的家规放心上,叽叽喳喳地道:“今儿橘子树抽新枝了,明年说不定能结果子。你二哥好像跟二嫂吵架了,可算是吵了!二嫂回了娘家,二哥好像没放在心上。这醪糟好吃吧
?我特意让青丝去买的一家老招牌。”
要是以前,他肯定就不高兴了,谁吃饭这么多话?
可眼下,桌上灯笼透出来的光暖盈盈的,面前这人说得眉飞色舞,汤水溅到脸上也不管,非得告诉他她这一整天的见闻。
江玄瑾觉得心里很踏实,这是一种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踏实之感。
忍不住就伸手捏着自己的衣袖,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汤水。
怀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看得一愣,接着就满眼星星地道:“你可算不嫌弃我脏了!”
以前都是拿她衣袖擦的来着!
江玄瑾放了勺子淡声道:“衣裳总归要换。”
这解释多余,怀玉直接当做没听见,乐呵呵地抱着碗喝了几口,然后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吃。
比起她的狼吞虎咽,江玄瑾简直是画里走出来的端庄优雅,一勺六颗小汤圆,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含进嘴里半点汤水也不溅。
怀玉看得咽了咽唾沫。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玄瑾以为她没吃够,舀了一勺就递到她面前。
“我比较想吃你。”张口咬住他的勺子,怀玉痞笑。
江玄瑾瞪她一眼,像是想斥她,但勺子没放下,他不能说话,只能企图用眼神让她收敛。
李怀玉哪里是看眼神就能收敛的人?想起江家家规,她乐了,吞了汤圆咬着勺子不松,含含糊糊地调戏他:“我说你秀色可餐,你想哪儿去了?”
“耳朵都泛红了,紫阳君真是好生轻浮~”他怒,松手就要放开勺子,怀玉眼疾手快,连忙把他手并着勺子一起抓住,嘴里松开笑道:“想跑?我偏要看你捏着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