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徐初酿抬头,朝他们一笑:“你们看,笑了吧?”
笑是笑了,可这样的笑容,看得人心里难过。
就梧摇头:“徐姑娘,不值当。”
“我知道,我都知道。”徐初酿点头,“这东西是我问他要的,我早就有了准备。”
只是到底是多年的夫妻,怎么也是要难过一下的。
就梧无措,跑去接替了赤金的活儿,努嘴道:“去想想办法。”
赤金茫然,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在飞云宫里什么都学会了,就是没学会怎么哄女人啊,毕竟长公主是不需要他们哄的。
沉默片刻,赤金问:“你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做。”
徐初酿怔愣,抬头看他。一双眼微红带泪,清澈无比。
赤金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八宝兔丁行不行?你好像对这道菜很感兴趣。”
徐初酿疑惑地看着他:“你……给我做?”
“嗯。”赤金点头,“你救我们出京都,我还没报答。”
向来都是她问江深这句话,得他一个答案,便兴高采烈地在厨房里忙活一个时辰,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想吃什么。
鼻子有点酸,徐初酿道:“我不爱吃八宝兔丁,我想吃甜点。”
“好。”赤金点头,“你跟我来。”
怀玉正在郡守府里查阅文书,冷不防就听得陆景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快出来看热闹!”
被他吓得一激灵,怀玉瞪眼:“你堂堂陆大掌柜,怎么跟街上闲人似的,还爱看热闹?”
陆景行斜靠在门框上,扇子半遮了脸:“徐初酿和赤金的热闹,你看不看?”
眼睛“蹭……”地亮起来,怀玉提着裙子跑到门口:“哪儿呢!”
没好气地带着她往外走,陆景行挤兑道:“你堂堂长公主,怎么跟街上闲人似的,还爱看热闹?”
“这不一样,我这两日正在琢磨要怎么帮初酿出口气呢,正巧这就送上来了。”怀玉笑得很是诡谲,“你难道就不为初酿不平?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遇见江深那么个败类了?”
“命运何曾公平过?”陆景行唏嘘,“我这么好的一个人,不也是遇见你这样的败类?”
李怀玉:“我希望陆掌柜您能别随地扔弃自己的脸皮。”
要说败类,她算个“败……”他也是个“类……”,两个煤球儿,谁能把自己蹭白了不成?
陆景行哼笑,领她到了厨房,合拢扇子往那头一指。
怀玉看过去,就见徐初酿很乖巧地坐在门口,看着里头正在做糕点的赤金。
赤金做起这烟熏火燎之事,没有丝毫的狼狈,反而显得很是干净利落,揉面和糖,一气呵成。
徐初酿看得直赞叹:“手法真是老道。”
“习武之人,多少力气是够的。”赤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只学了几年的厨艺。”
“是吗?”徐初酿惭愧,“几年的功夫,就已经比我这学了十年的人更厉害了。”“毕竟是跟宫里的御厨学的。”一向少话的赤金,倒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当初在飞云宫,本是不用我下厨,但后来有人在膳食上动手脚,想谋害殿下,就梧他们一商量,觉得殿下的饮食还是自己人掌握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