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就看见四双眼睛的恐怖折磨终于是让白璇玑扛不住了,哭着喊要回京都。
江玄瑾回神,带着御风去了一趟白璇玑的小院子。
白璇玑哭得正厉害,一看见他来,倒是吓得立马闭了嘴。
“想走?”江玄瑾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问。
白璇玑哽咽,满眼惊恐地点头。
“为何?”江玄瑾道,“可是本君待二小姐何处不妥当?”
这话他也好意思问出口?白璇玑又气又惊慌,她手段都用尽了,拉拢江家人,贿赂下人,想坐稳自己的君夫人之位,可没用!不管她做什么,他永远喊她白二小姐,永远不让她进主院的门!
若是他一开始就不放她进紫阳府还好,她提早绝望,也就不费那么多力气了。可他偏生放她进来了,然后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次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好比一个人努力登山,山高不可怕,爬到一半看见路全断了,进无可进,这才最绝望。
之前她一直没反应过来,直到昨晚被床边看着她的人惊醒,惊出一声冷汗继而嚎啕大哭,她才现,江玄瑾是在报复她。他知道她在江老太爷面前嚼了舌根,也知道她想离间他和白珠玑,没与她算账是看在她爹的份上,但他都记着呢。不急着与她对质,也不冲她火,他只选了最为残忍的一种方式,要把她这一生的幸福,
统统葬送。
“二小姐不记得了?”江玄瑾半阖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可是拿着圣旨的人。”
圣上赐的婚,她要是就这么回了京都,命也就没了。
惨白着脸,白璇玑红着眼道:“小女就算做错事,也不至于惹君上如此大的怒火。江老太爷身体如今依旧康健,也没被气出什么毛病来,君上为何不能放小女一条生路……”
“小女?”讥诮地勾唇,江玄瑾看她一眼,“二小姐不是惯常喜欢自称‘妾身’?”
白璇玑一噎,哭得更加厉害。
不是说紫阳君胸怀宽广吗?不是说他已经变得温柔了不少吗?为什么她遇见的这个紫阳君,记仇到了这个地步,并且残忍得像没有心一样?
走了要死,留下来生不如死,她还能如何?
“二小姐若是实在想走,本君也不拦着。”轻拂衣袖,江玄瑾转身离开,冰冷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记得替本君向白大人问好。”
白璇玑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影,身子慢慢滑落,如失魂一般趴跪了下去。
她没个好下场,江家人可看得开心了,孤鸾一听见消息就跑去找江深,想逗他开心。
“公子您是没看见,那白家二小姐可惨了,哇哇哭着拿头撞墙呢!”
江深半躺在贵妃榻上,闻言头也没抬,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见他应了,孤鸾便继续道:“这年头被休弃了的女子哪有好日子过?那白二小姐是想装装可怜,看能不能搏君上怜惜,谁知道君上把场面话说完了就让她走,她现在又不敢走了,只能用苦肉计。”
被休弃了的女子,没有好日子过吗?
心里一沉,江深坐起了身子。
他最近经常梦见徐初酿,在梦里她始终冷着一张脸,不管他怎么朝她跑,都跑不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