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温和的说道：“小雪，师徒一场，你说要见书凝，我和她说了，她也念在师姐妹的情分上来了，你为何还这般？”

安小雪莫名身体颤了颤，随后抬起头来，脸上还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书凝对不起，我在这个地方受尽了折磨，实在是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会对你散了敌意的。”

“书凝，我想和你谈谈，你靠近些好不好？我的精神力严重受损，不能太过吃力。”

李书凝只是靠近了几步：“你想说什么？”

“书凝，你之前不是问我，接近你是不是有目的么？对不起，我接近你，确实是带有目的的。我希望能够通过你，拜师父为师，书凝，对不起。”

李书凝有些沉默，仿佛有些伤感。

安小雪突然就哭了起来：“书凝，对不起，真的，我无意伤害你，你不知道，我是安家的人，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只能让自己变强，如今我都这样了，也快熬不住了，就想着跟你道歉一下，书凝，谢谢你，对我那么好，今生只怕再也没有机会报答你了，也没机会去赎罪了，只是求你，原谅我可好？我要死了，在这世上，说起来，也只有你和师父他们对我好，偏偏我还伤害了你。”

“若是没见到你，我只会死不瞑目的。”

李书凝面无表情，就那么站在那里。

安小雪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低垂着头，再也没有了动静。

李书凝仿佛有些惊讶，太上长老却一直没有动。

过了许久，李书凝却走了上去，想要帮安小雪放平。

人死灯灭，总归是要让人躺平吧？

没错，安小雪死了。

就在李书凝碰触到安小雪的时候，后方的太上长老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李书凝把安小雪安置好后，才回过头来：“师父，我们回去吧。”

太上长老却笑着摇头：“书凝，你回不去了。”

李书凝淡淡的看着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却自言自语道：“书凝，你知道么，安小雪其实可以不用死的，不过我留她一命，本就是有恩于她了，能到今日才死，已经是她赚了。”

“怪只怪她的心太大了。”

“说什么是难得的天然道体，然而对我而言，却也只是让我感悟了一条道纹而已，书凝，作为我最疼爱的弟子，你说，为师有事，徒弟是否要代劳呢？”

李书凝冷笑：“师父所谓的代劳，就是把徒儿骗到恶风深渊，然后把这楼阁给封了起来？甚至利用安小雪的尸体，给徒儿下药么？”

太上长老的脸色变了变：“你怎么知道的？”

“师父从来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呢，你会为了安小雪特地带着徒儿来一趟这里？你会因为徒儿的消失，而出去辗转找了几年？”

“谁不知道，开天派的太上长老，冷静稳重，有人说师父喜欢上徒儿了，徒儿都差点就信了呢。”

“只是徒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太上长老却笑了起来，他已经看到，李书凝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丝丝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