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靖王府,秀兰苑。-乐-文-小-说-
文侧妃文秀怡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屏退下人,将卧室内桌上的一套价值不菲的茶盏给扫到了地上,似乎不解气,把桌布也扯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才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贺连奕进门瞅见地上的狼藉,脚步顿了一下便走到文秀怡的跟前,蹙眉问道:“母亲,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哼,什么活菩萨,这次贺连决那小畜生与那楚雁回救下那么多人,还将大批的粮食拿出来救济灾民,他二人声名远播,便是皇上闻之也是龙颜大悦,听着他名声越来越响,你说母亲这心里怎么会好过?”文秀怡说着一拳砸在梨花木的桌上,别看她细胳臂细腿,那桌子竟是重重的抖了一下。
“母亲,他不过就是仰仗那楚雁回,才得了这次风光,有什么好气的?”贺连奕说起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明显有着嘲讽。
“唉。”文秀怡缓了一会,心里的郁气也没那么重了,拍了拍贺连奕的手道:“奕儿啊,不管是仰仗谁,他终究是立了大功啊,这可是不争的事实……你父王来了!”
说着,她赶忙躬身将地上的桌布给捡了起来,手一挥,便齐齐整整的盖在了桌上。只是地上那些残碎的瓷片,她和贺连奕根本就来不及收。
靖王贺靖仇踏进室内,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精芒,不过转瞬便变得柔和起来,“秀怡,这是怎么了?”
贺连奕连忙跪了下去,垂道:“父王恕罪,母亲因为儿子昨晚在外喝酒一事训了儿子一顿,儿子一时想不开,就、就将差距给砸了,请父王责罚。”
文秀怡当即眼眸含泪的望着贺靖仇,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王爷,他去外面喝得酩酊大醉,我做娘的说他两句又怎么了?不成想他竟是和我火,难道我这个做娘的还不能说他了?呜呜呜,当真是儿大不由娘啊!怎么决儿就不是我的儿子?否则也不能受这么大的气!”
“是啊,他既是世子又是将军,如今又立了大功,是我靖王府的骄傲,所以连我自己的亲娘都巴不得有那样一个儿子!可是你们不给我机会,又怎么知道我不行?”贺连奕从地上站起来,对文秀怡吼道:“我不过就是想去大哥的先锋营历练一番,你这样不许那样阻挠,我气不顺才邀了几个朋友去喝酒解气,哪知你不问缘由又是一通训教,母亲,我真是听够了!”说着看向贺靖仇,“父王,既然我这个儿子这么没用,不如将我分出去单过好了,我……”
“奕儿你说什么浑话?”贺靖仇不悦的锁着眉头道:“过完年你就十八岁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你想去先锋营,等你大哥回来,父王为你说说就是了,何必闹脾气?你这个年龄也的确该去历练一下了。”
贺连奕欣喜若狂,刚刚的怒意瞬间消失不见,“父王,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能去大哥的军营历练?”
文秀怡不赞成的道:“王爷,奕儿他从来没吃过苦,我担心他去军营受不了……”
贺连奕打断文秀怡的话道:“父王你看看母亲,她就是这样,把我当作是女子一般,恨不得天天把握关在身边好了,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
“好了秀怡,奕儿有这样的觉悟是好事,你又何必阻挠呢?本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上战场杀敌了!”贺靖仇道:“这事便这样说定了,等决儿回来,本王去说说。”
“父王,为什么大哥他前段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突然就在宜城那边去了?还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想必皇上这次要封他侯爵都有可能呢。”贺连奕一脸的高兴劲,好似真的为贺连决开心似的,“对了,父王,孩儿听说大哥看中了一个乡下丫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封赏什么的,父王不知道,咱们作为臣子也应该恪守本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贺靖仇淡淡的道:“奕儿,你大哥看中一个乡下丫头的事,是听谁说的?”
“呃,孩儿昨儿喝多了,也不知道是谁说起,孩儿觉得这事大事,便记住了。”
“这样啊。”贺靖仇点点头,果决的道:“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我靖王府断不能容一个乡下姑娘做世子妃的!要么他贺连决不做这个世子,要么就舍弃那个姑娘,要么就是本王死了!”
说到后面,他的火气便提了上来。
贺连奕与文秀怡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色,上前,摇着贺靖仇的手臂道:“父王,你别生气,这事估计是外面瞎传的,大哥乃是我大昭女儿家最想嫁的男子,心仪他的女儿家非富即贵,他才不会看中一个乡下丫头呢!”
贺靖仇拍拍贺连奕的手道:“最好是瞎传,否则别怪本王不认他那个儿子!奕儿你先下去吧,父王找你母亲说一会话。”
“是,儿子告退。”贺连奕恭顺的行了礼,然后便退了下去。只是在走过靖王身边之后,他的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
待贺连奕离开,文秀怡迎向贺靖仇,眼波流转,“王爷,不知有什么话和臣妾说的?”
贺靖仇一把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往怀里一带,“哪有什么话说?不过是许久不曾陪你用过膳,今儿想和你一起用午膳罢了。”
“王爷。”文秀怡手不安分的伸进贺靖仇的衣襟里,委屈中又带了点醋意,“王爷还知道许久没有陪臣妾用过膳了?便是有一个月不曾宿在臣妾这里了,不知道是哪位妹妹把王爷给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