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门外传来开门声,询问声,奔跑声。
云翼赶忙打开了房门,孟秋燕披着一件衣服,带着几名镖师冲了进来,张口就问:“怎么回事?”
云翼指指房顶:“上面有个黑衣人,辛苦大哥上去了。”
咚!云翼刚说完,辛苦拎着一个黑衣人从屋檐上翻身站在了走廊里。
“前辈?……”孟秋燕话没说完,辛苦提醒了一句:“赶紧去看看你们的货吧。”
“啊!”孟秋燕明显一愣,接着,对手下说道:“咱们走!”
一干人急匆匆的下楼,奔向了货仓。
辛苦拎着黑衣人,走进房内,很随意的把那人扔在了地上。云翼赶忙把油灯点着了。
蹬蹬蹬!孟秋燕小跑着进屋,面红耳赤的说道:“守夜的六个兄弟全死了,灵石丢了一半。”
云翼张着大嘴,震惊的说不出话。
辛苦很平静的指指那个黑衣人:“人,交给你了。”
“多谢前辈。”孟秋燕明白辛苦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审问一下。而她过来,也恰恰是这个原因。
她上前抓起黑衣人,快步走了出去。
“小家伙,不错。”辛苦笑着赞赏道。云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关上房门,云翼畅快的放了放水。他刚躺下,孟秋燕心急火燎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云翼没下床,翻了个身,就听见孟秋燕说:“前辈,是本地的云舒阁盯上了我们的货。晚辈先行一步,就不逗留了。小兄弟,商队没法再护送你了,对不住。”
孟秋燕说完,转身就走。
“城门已经关上了,你们也出不去,多加小心吧。”辛苦提醒了一句。
孟秋燕抱抱拳,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云翼躺在床上,听着房顶破洞传来的呼啸风声,久久不能入睡。从道观出来才十来天,他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个世道很可怕,很吓人。
商队提前离开了,也不知情况如何,能不能躲过云舒阁的算计。
辛苦不打算依靠商队了,说是太慢,也太危险。他买了一匹马,邀云翼同行。云翼也没拒绝,干脆的答应下来。
云翼是第一次骑马,感觉很不舒服,屁股咯的生疼。最重要的是,越往北越冷。那寒风吹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火辣辣的难以忍受。
不过,有一个好处,原本一个多月的路程,九天就走完了。此时,恰是早上,天空中也飘起了雪花。
远远的看着那盘踞的庞然大物,云翼有一种自卑的感觉。人,太渺小了。
辛苦在京城南驿站停了下来,跟云翼告别。
“小家伙,好好修行,将来说不定能出人头地。”辛苦再次鼓励道。
云翼向他鞠躬致谢:“辛大哥,感谢您一路关照。到了战场上,你可要多当心。”
“放心,告辞。”辛苦催马前行。
“辛大哥!”云翼大声喊道:“我师傅也在前线,他叫清虚。他的医术非常好,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辛苦没有回头,挥着手,人影迅速远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云翼深深叹口气。这生的好事和坏事,都是人心闹的。
终于到了京城,却还是寒冬,距离春季学院招生还早着呢。看着不远处的城墙轮廓,云翼感觉很陌生,也很迷茫。
云翼没有进城,而是沿着城墙,向东走去。云翼已经得知,那些学院并不在城内,而是在城东三十里外,神域山下。
京城比较大,从京城的南门走到东门,云翼走了三个时辰。最少也有五十里地。
等他赶到神域山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不过,街面上很是亮堂,天地间一片雪白。那处处悬挂的灯笼,给雪景添加了一丝暖色。更甚者,行人熙熙攘攘的,好像根本不受天气的影响。
云翼注意到一个情况,街上的行人都比较年轻,估计是各个学院的学生。
云翼随意的逛了逛,毫无目的的走进了一条巷子里。他曾听清虚道长讲,沿街的客栈也好,茶肆也罢,都比较贵,越是偏僻的地方越便宜。
在巷子里东拐西拐,云翼终于找到了一家‘富悦客栈’。
客栈的门前显得有些冷清,那两个灯笼看上去也比较破旧,昏暗的烛光不住摇曳,像是要随时熄灭。寒风中,残叶和雪花打着卷,冲向了不明的夜幕中。
云翼上前,狠狠的拍了拍门板。里面好久才传出声音:“谁呀?”
声音很急躁。
“住店。”云翼回了一声。
门板被卸掉,一个穿着单薄衣衫的中年男子,抱着胳膊探出头,看了云翼一眼,埋怨道:“怎么不早点过来,我们都睡觉了。”
“对不住啊,老板。”云翼赶忙致歉。
“短租,还是长租?短租一天二十文,长租一月五百文。管饭,管热水,一个月一两。”客栈老板明显没睡醒,像是念口诀似的,在那报价。
“两个月的。”云翼拿出二两银子。
“您后院请!”老板一看到银子,终于醒了,拿着钥匙和锁,率先在前面带路。
云翼就此安顿下来了。
一觉睡醒,走出门,门外已经是银装素裹的景象了。寒风呼呼的吹着,云翼裹了裹棉袄。
老板已经准备好了早饭,云翼匆匆的吃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