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走在路上,二人谁都不说话。
谈欢没有主动上来牵住谈歆的手,也没有对着她露出笑脸。
快走到谈家时,谈歆试着去签谈欢的手,她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
对于沉默寡言的谈欢,谈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牵着她往家走。
回到家,谈歆做饭,谈欢烧火,二人仍然默契十足,谈歆轻声问她:“还在生气?”
谈欢撅着嘴不理人,只门头往灶台里添干柴。
谈歆叹了口气:“饭要烧糊了。”
谈欢这才慌了,连忙要将灶台里的柴火拿出来一些。
谈歆道:“我来,当心烫着。”
将燃烧一半的干柴取出后,谈欢已是端了凉水过来,待谈歆将燃烧的干柴一放在地上,谈欢就将冷水泼了上去。
火遇了水顷刻间熄灭,冒出青烟阵阵,谈欢低着头看着滚滚青烟,两只小手紧紧攥住衣角。
滴答,滴答。
谈歆寻着声音往地上看去,看见谈欢的脚下有点点泪水。意识到谈欢并不紧紧只是生气,她心中没来由的慌乱,将官场道义通通都抛之脑后,紧紧将谈欢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欢欢,你别哭,今日我说话是重了,我跟你道歉。”
“姐姐……”谈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嚎啕道:“我知道不该任性,可是听到张县令虚伪至极的话我就忍不住了,要不是他没本事,你爹也不会死,你也也不会跟我一样没爹没娘。现在还在装好官!要真是好官,你爹也不会死了。”
“虽然我没有爹了,可是我还有你的。”谈歆将怀里的小人又紧紧抱了抱,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人固有一死,谁也不能避免……”
“要死也是寿终正寝呀。”谈欢哭的双眼都肿了,她一边哭一边打嗝:“你爹是横死的,张县令冤枉你爹,你还要帮他破案,一定委屈又难过。”
“我……”
“姐姐,我知道因为我在你身边,所以你什么都不说,哪怕心里再难过都不会说出来,但是你越这样,我就越难受呀。”说着说着,谈欢的眼泪流地更凶,很快就将谈歆的衣衫打湿。
好奇怪,明明难过的人是她,为何谈欢会泪流不止呢?谈歆本有委屈无处诉,本有难过无处哭,却在谈欢这样大哭一场后,她的心渐渐平息起,就好像谈欢代她哭了一场,那些不曾宣泄的心事得到了泄。
“欢欢,我能有你,可真好。”她轻轻吻了吻谈欢的额头:“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受到任何委屈了。我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根软肋,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让我难过悲伤。”
谈欢抬起了头,眼泪汪汪的看向她:“真的么?”
谈歆笃定道:“当然是真的。”
与谈歆认识这么久了,谈欢从未见过谈歆骗她,又盯着谈歆好半晌,确定谈歆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这才抬起衣袖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傻兮兮的笑了起来:“这样就好,要不然我会心疼的。”
“小傻子。”谈歆点了点她的头:“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