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晋府邸,下人聚集在一起,纷纷议论着今日生之事。先有陈娇尸体被人移走,后有白衣女子站在地头,也不知是谁提起那女子容貌与陈娇无异,还身轻如燕,眨眼飞上天后就消失不见。后来的人都小声议论,那白衣女子一定是陈娇。
一定是陈娇舍不得人间,所以还阳了!
荀晋府邸,上上下下的人都高兴不已。门口摆放的铜盆中,有更多的纸钱在燃烧。几个丫鬟跪在铜盆前,念着陈娇的名字,希望她能显灵,与他们见上一面。
在这个时候,府上已没有人再哭,提到陈娇,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墨斋内,荀晋伏案捏着眉心,手边放着厚厚一沓账簿。门外是欢声笑语,而他却脸色沉沉。
忽然的,荀晋站起身,将案上账簿通通推在地上,脸色沉沉。
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荀晋走到窗边,透过窗子往外看了看。他看到谈歆等人正往墨斋方向走来,不觉间,他觉得头又疼了。
趁着那些人还未走进,荀晋弯腰将地上账簿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案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浮躁的心渐渐平缓下来。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荀晋明知故问。
门外谈歆高声道:“荀先生,是我,谈歆。”
荀晋缓缓走上前,将门打开,看向众人:“不知你们所来何事?”
谈歆微微一笑,轻声道:“本来在下打算中午与赵县尉一同前来看你,奈何那会儿在下身体不适,只好拖到了现在。”
荀晋眸子垂了半分:“承蒙惦念,我……很好。”
提及中午,荀晋多了几分悲伤,却又极力遮掩:“只要……只要你们能找到爱妻的尸身,我便是心满意足了。”
再开口说话时,多了几分哽咽。
这一出戏,越唱越真,越演越像,叫谈歆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而面上,她只是满脸歉意:“是在下无能……”
荀晋忙道:“这不怨你……”
“进去说吧。”祁恒忽然打断二人的话:“赵县尉不是还有东西要给荀晋看么?”
“什么东西?”荀晋说着话,已是侧过了身子。
众人进了门,各自入座。
赵县尉将耳坠从衣袖中拿了出来,递给荀晋道:“荀先生,这耳坠,你可记得?”
荀晋接过耳坠,脸色立刻就变了:“这是爱妻的耳坠,你从何找到?”
赵县尉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年纪确定么?”
荀晋点头,笃定道:“十分确定,这耳坠是爱妻生前最爱戴的,我才将它作为陪葬。这耳坠……是我亲手为她戴上,又怎能认错?”
断了多年的案,赵县尉从未碰到这样的怪事,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他转头看向谈歆,却见谈歆目光直视荀晋,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赵县尉,谈先生,我想……我找到爱妻被移的线索了。”荀晋激动道:“青花镇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荀家有钱,也知我疼爱陈娇,所以有些人,就趁着无人之时偷偷下墓,盗取陪葬之物。至于爱妻被人移走,只是想引开大家的目光。”
“荀先生可曾去过墓地?”谈歆忽而问道。
荀晋轻声一叹:“一连几日,我忙着处理酒馆的账,已是有几日不曾看过爱妻了。”
谈歆问:“即是没有去过,何以断定是盗墓者所为?”
荀晋疑道:“这耳坠还不能作证么?”
谈歆道:“墓地虽是被挖开,墓地随葬之物却分文不少。我与赵县尉仔细查过墓地周围,并未现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