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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祁恒抱着谈歆回了茶馆。
谈歆听见响声,放下书卷出了门,从楼上往下看,见谈欢双手抱满了小食,正要开口训斥,谈欢便大声道:“爹,这是买给大家吃的。”
只一句,让谈歆彻底没了脾气。她转身去薛静的厢房,扶她出了门。
两人下了楼时,习柔已经将饭菜盛好了。谈欢正给每个人都了一些小食。薛静拿到梅子时,很是嫌弃的丢在一旁,还道:“寻花问柳的人买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喔……”谈欢将梅子拿到手里:“你不吃,我吃。你不要哥哥的东西,我要。”
薛静冷哼一声,专心吃饭,不再理会旁人。
祁恒只觉省了不少麻烦,眉梢间都带了笑意。
习柔给孙川盛了一碗汤,端到他跟前:“孙大叔,武勤身体好些了,往后得了空,我还来给你做饭。”
“好!还缺钱么?”孙川问。
习柔道:“不缺了,袁嵘被抓以后,再也没人问我们多收税钱。”
想到孙川所犯之罪,孙川轻声一叹。
房梁突然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谈歆放下筷子,立刻出门飞上屋檐。那人影跑的很快,眨眼间往别的屋檐跳去。谈歆心知对方轻功比她好,便停下脚步道:“姑娘莫怕,在下不追就是了。”
那人果真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谈歆也不急,缓缓开口道:“你是来看孙伯的吧?”
那人沉默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谈歆道:“即是想看,何不进去看看?”
那人终于回头,与此人打过数次照面,只有这一次谈歆才看清了,竟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我……我不去了,他不认识我。”她轻声回道:“芳菲姐的案子已了,我心里也没什么好牵挂,就是过来看看,看过之后,我就走……”
谈歆道:“孙伯病入膏肓,已是无药可医。”
那人惊的话也说不清了:“这……这……”
谈歆道:“若是临终前,他能有人照顾,我想……孙芳菲也是乐意的。”
那人抬头望着天上的月,眼泪顺着脸庞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她悲伤地问:“你为何不问我,我为什么要帮她?”
那眼泪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透亮,似乎透过那些眼泪,她看到了那人心底的悲凉,这些年来,那人潜伏在荒无人烟的孙家村,定是吃不了苦头。她不想再解人伤疤,于是轻声道:“那些往事不必再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谢谢谈先生。”那人身轻如燕,来到谈歆身旁:“孙芳菲救过我的命,所以……”
话说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有泪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