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谈歆看向身后无人，头一歪，扬声问：“我打人了么？”

“没有。”五人齐声道。

谈歆回头，阴沉沉看向杨清风，又一拳打了上去。这一次，是他的鼻子。

有血从鼻孔中流了出来，谈歆捏起他的下巴，迫使鼻血灌进口中，呛得杨清风连连咳嗽，血从口中咳了出来，溅在谈歆的衣襟上。

看见血，杨清风的眼神终于变得慌乱起来。

攻人先攻心，谈歆等的就是这一刻。她道：“你被关了很久吧。”

杨清风吞了吞口水，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明白眼前的人与其他大人都不一样，他没有对付这种人的经验。说多就会错多，他不能叫谈歆抓住任何把柄。

背抵着阴冷的墙壁，让本就湿漉的衣衫变得更加冷了。杨清风瑟瑟抖，全然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审问之法。

“谢震如今已是无法自保，一口咬定你是主谋。他被你利诱，从而犯下大错。”谈歆一边说话，一边仔细查看杨清风的面色，他满脸都是不信。

他当然不信，堂堂江南总督怎么可能一夜坍塌。

“假币横行，误国误民，当其冲者，其罪当诛。”谈歆说到此处，谢震依旧还算冷静。

他不怕死，是因为相信有人会保他……

谈歆微微思了片刻，决定大胆一试：“先是假币案，又是暗地队伍。杨清风，你费尽心机培养这些人，准备干什么？”

“你胡说！”杨清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除却慌乱之外的神色。

上钩了！

谈歆后退两步，松开了他，轻声一笑：“造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杨清风怒吼：“我没有造反，没有！”

谈歆脸色一冷，跟身后人吩咐：“给我打，打到他招供为止。”

明德律法这五个侍卫都熟记于心，如果打了囚犯，他们也就违法了……

“还不动手！”谈歆回头，呵斥那些侍卫们。

情势所迫，他们再无暇多想，纷纷上前，对着杨清风就是拳打脚踢。

“谈大人，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我也不敢谋反啊。”杨清风撕心裂肺道：“冤枉，我真的是冤枉的。”

谈歆冷眼旁观：“如果你是冤枉的，那么假币案就另有主谋。”

“假币案是假币案，至于其他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清风被打的鼻青脸肿，却仍然咬牙硬挺。

谈歆疾步上前，一脚踹在杨清风的心口。杨清风当下被踹趴在地，只余喘气的劲儿。

谈歆在他身旁蹲下，拍拍他的脸，阴森森地问：“心口疼么，难受么？”

杨清风满目惊恐，冷汗涔涔。她会杀了他，她真的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