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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殿门有人轻扣两声,谈歆起身开门,见祁恒与秦梁站在门口,小声道:“欢欢已经睡下了。”
秦梁道:“去我那如何?”
谈歆颔,将殿门轻轻关上,与两人一起离开。
千秋殿与广贤殿不同,殿里是有侍女的,谈歆住进广贤殿之后,广贤殿的侍女都来了千秋殿,因而谈歆一踏进殿内,看见众多侍女时,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你们都退下吧。”只听祁恒在谈歆身后道。
“是。”众侍女得了命,鱼贯而出。
顷刻间殿内只剩三人,秦梁看了眼祁恒,别有意味道:“我与你说殿内侍女太多,我有所不适。你说我是贵客,需要多加照料。而谈歆一来你就让所有侍女退下,难道谈歆就不要被人照料?”
祁恒看向他:“秦大人若有意见,大可以回秦府住,那儿你说了算。”
言外之意,他在行宫就没有说话的份儿。秦府离行宫相隔甚远,谈歆住在行宫最安全,他每天要上朝,下了朝还要调查娴妃案,好不容易腾出点空,还得与谈歆面谈娴妃案,若是一日之内来回跑,案子还没结他准是先累死。
从昨日起,他隐约感到祁恒对他的不满。这叫他纳闷不解,分明他与往常并无区别,祁恒待他怎就变得微妙起来?
就连谈歆也听出祁恒言语中的不悦,低声问:“可是谢震给你找不痛快了?”
看向谈歆时,祁恒温声道:“谢震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我也不是个会迁怒于人的人。”
面对秦梁时他冷言冷语,面对她时和颜悦色,她再不明白就是傻了,她看了看秦梁,见秦梁一头雾水。眼下两个案子同时调查,她不希望两人心生间隙,索性问道:“秦梁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祁恒面色有几分烦躁,却是开口道:“没有。”
秦梁脱口而出:“那你为何待我不如以前那般和善?”
他还敢问出口?从娴妃宫出来,只要得了空,祁恒都会想起他那一句不由自主为谈歆着想的话!而谈歆呢,谈歆看着他时,竟然还在想着秦梁……两人一个是他最为欣赏的有为青年,另一个是他的心上人。他心中五味陈杂,却偏偏说不得。
祁恒不欲再言,但两人都目不转睛盯着他。他只好不着痕迹的说谎:“行宫从未一次住过这么多人,心里有些燥意,说话难免难听了些。”
秦梁指着谈歆:“那你为何对谈歆这么好?”
祁恒道:“谈先生从未说过任何不满的话。”
秦梁张了张口,还要再说,谈歆就出声道:“秦梁,知道你生性·爱自由,娴妃案过去之后,你想如何便如何。”
秦梁:“我也没说什么……”
“祁先生为了顾全大局,已是将你我聚在一起,你就不要再让他徒增烦恼了。”谈歆不等秦梁说完,就继续说道。
“你看,谈先生永远比你明事理。”祁恒适时开口,谈歆为他说话,叫他心中烦闷消了不少,语气也轻快起来:“我们要以大局为重,这行宫虽不如秦府自由,却能让你少些奔波,谈先生也能两者兼顾,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