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柳醉秋正看着这狼藉的几乎没有下脚之地的房间狠狠的皱眉,考虑着要如何同千曦蓁说话。
而千曦蓁却已经懒懒的躺到了唯一完好的软榻之上开了口,“母亲若还是想和我说那些废话,那就不必说了,我累了。”
柳醉秋眉心皱得更深,“蓁儿,你到底怎么了?”
想了想,忽然神情一变,几步走到软榻之前,看着千曦蓁极为严肃的道:“你莫不是又服了五石散?”
将蓁儿接回来之后她就已经请了大夫给她看过,大夫说她是因为服了五石散,才会导致产生幻觉、情绪激动难以自控。
可蓁儿却并不知自己是何时用了那东西,就连依芙依蓉二人也不清楚,想来定是有心人有意陷害。
好在蓁儿接触那东西的时间短,量也极浅,这才没有酿成大患。那大夫也说,只要她以后不再服用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柳醉秋心头还在庆幸,好在她将蓁儿接了回来,否则若是让她这样继续在东宫服那东西,或许要不了多久,蓁儿不是真疯就是死。
可庆幸还没多久,她就觉得奇怪了,因为回了相府这两日蓁儿的情绪似乎并不见好转,总是时不时的就会疯闹上一回。
她这时好时坏的境况让柳醉秋不得不心生了疑惑,难不成那人的手已经伸到了相府之中?
思及此,她心一沉,忙弯下腰身欲摸一摸千曦蓁的额头,“蓁儿,你可有哪里觉得不适的,母亲让人……”
话未说完,千曦蓁竟将她的手冷冷挥开,讥笑着道:“本宫好得很,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柳醉秋僵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千曦蓁,对她这般态度极为不解。
她思索了片刻,心思一动,试探着问道:“蓁儿你……你可是在为了太子欲选妃之事烦恼?”
果然,千曦蓁闻言神色霍然一变,目光直直盯着屋顶,也不再多看柳醉秋一眼。柳醉秋心知被自己说中了,闭了眼无奈一叹,在软榻边缘上坐下,握住千曦蓁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蓁儿,你该知道,太子身为一国储君,更是未来的天子,他身边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未来是要母仪
天下的,贤良淑德四字需时刻谨记,你如今这样,岂不是落人口舌?若是让有心人拿捏住传到宫里去,与你而言实在是太过不利……”
“所以母亲就去让太后为太子选妃,好以此彰显母亲的贤德吗?”
实在听不下去她所谓的‘循循教诲’,千曦蓁霍然打断了她,将手从她手中抽回,恨恨的回道。
柳醉秋的手僵在原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你以为母亲愿意吗?不过是看着你在东宫不过三日就被人陷害至此,母亲这才会出此下策。蓁儿,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明白吗?”千曦蓁紧紧的盯着柳醉秋的眼,那一瞬间眼底闪过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她沉默了许久,才低嘲的一笑,“母亲也知道这是下策。女儿嫁去东宫不过数日,太子就要纳妃娶妾,这让女儿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
?母亲是要让女儿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