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好,她要的不是什么哥哥,她要的只是水。
只是她这样在他身上胡乱的蹭着,少了那份提心吊胆之后燕殇只觉得浑身的火都被她蹭了出来,若可以,真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揉到自己身体里去。
喉间情不自禁的动了动,却还是深深呼吸压下那燥欲之念,轻声道:“好,你乖乖的别动,我去给你拿水。”
夕月这回倒是听明白了他的话,安静了下来。
燕殇无奈的叹了叹,将她放下,起身到一边倒了水过来,才又将她扶了起来缓缓的喂给她喝。
直到一杯水见了底,夕月才侧过身脑袋靠在燕殇身上蹭了蹭,轻出了口气,低低哑哑的道,“燕殇……”
拿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燕殇垂眸看着依然闭着眼的夕月,轻顺了顺她耳边的丝,“醒了?”
“嗯!”
夕月唇角抿了抿,想说什么,门口却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燕王爷,太医到了!”
燕殇眉心动了动,拭了拭夕月还有些汗意的额鬓,“可要让人帮你看看?”
夕月浑身无力,闭着眼未曾睁开,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燕殇闻言眸色一暗,默了默,还是开口朝外道:“让他回去吧。”
外面有片刻的安静,随后才有人应了“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想来,那宫人和太医应该是极为无语的。
可夕月和燕殇没那个心思去管他们,直到脚步声消失,夕月才动了动眼睫睁开了眼。
一双暗色翻涌却又带着怜惜心疼的暗蓝眸子正紧紧的盯着她,夕月唇角微微抿了抿,强撑着无力的身子欲从他怀中起身。
“我的头不痛了,多谢王爷!”
只要清醒过来,就是疏离和客气。
燕殇暗自一叹,对于她,他其实很多时候都觉得有些无力。
任由她退出去没有阻拦,燕殇只拉起她的手淡淡的道:“手呢?”
他这样一说,夕月才现自己的手中还有残留的瓷片,血在朝外渗。
可是也不知是因为刚才头太痛还是其他什么,她倒是真不怎么觉得痛!
她没说话,燕殇放开她起身出了房间。
夕月楞了楞,心想着燕殇莫不是生气了?她似乎没有惹他。
可很快,燕殇又回来了,手中还拿着水和药,也不同她说话,只重新在床边坐下替她清理起伤口来。
他的面色依然绷得很紧,那双暗蓝的眼眸深暗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夕月鼻尖忽然就有些酸。
方才梦魇之中她其实是有感觉的,若非他,她应该还在那片带走了朝华的沙漠中无法自拔。
而他却将她从无边的绝望和恐惧之中拯救出来……
“燕殇……”
“嗯!”
他未抬眼,手中动作不停,只低低的应她。夕月咬了咬唇,看他小心翼翼的为她将手心的瓷片夹出,动作轻柔的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