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一念皱眉,“等我做什么?万一我不出来呢?”
“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上官墨示意她上车,“外面冷,上来。”
纪一念搞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干嘛非得跟自虐似的等着她。
看着他那一圈的青渣,上了车。
“为什么要等我?难不成,你还怕他们吃了我?”纪一念系上安全带,语气里带着责备。
“到底是别人的家,不放心。”上官墨开车走了。
纪一念无语,“那是我叔叔。”
“这世上,别说是叔叔,就算是亲爹妈,也有算计的。”车子一路往回开,“以后尽量不要在别人家过夜。”
“你干嘛要管我?”纪一念瞪他。
上官墨来了一句,“我答应爷爷,要照顾好你。”
纪一念:“……”谁稀罕你照顾。
。
她刚走,岳淑梅原本的笑脸便拉长了,“还算她识趣,没有留下来。”
“大哥的孩子,是最讲究的。”纪征平吃完早餐,站在玄关整理着衣服,“你太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
“行了。这种话,不准再说了。”纪征平整理好领带,看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纪清澜,“清澜,今天哪里也不要去了,就陪着你妈吧。”
纪清澜点点头,“爸,外出注意安全。”
“嗯。”
纪征平走后,纪清澜坐在餐桌前,给脸色不太好的岳淑梅拿了个小笼包,“妈,人都走了,怎么还先气呢?”
“纪一念突然登门,还故意提起你爷爷,今天我们回去看他一眼。免得到时候被有心人翻出来,影响名声。”岳淑梅已经没有吃早饭的胃口了。
纪清澜按住她,“妈,不着急。先把早饭吃了吧,您胃本来就不好。”
岳淑梅瞧着她着的脸色温婉,便重新坐下了。
“清澜,这些年,妈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岳淑梅望着她,心中忏愧,一脸的心疼。
“妈,我们之间用不着说这些。再说了,现在我不是挺好的吗?赶紧吃吧。”纪清澜把包子放在她的碗里,催促着。
岳淑梅拿起筷子,便咬了一口。
。
回了家,纪一念开门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男人轻咳了一下。
本想不理不睬,可是听到那压抑的咳嗽声,还是没有忍住,“着凉了?”
“没事。”上官墨毫不在意,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咳嗽。
纪一念翻了个白眼,“进来。”
她开了门,声音不友好。
上官墨站在门口,迟迟不进。
“你干嘛?”纪一念瞅着他。
“你在担心我?”
“那你回你家去。”纪一念懒得理他,作势就要关门。
上官墨立刻挤进去,“不回。”
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往沙上走去,然后躺下。
纪一念:“……”
真不知道这副做作的姿态给谁看。
倒了杯水,拿了感冒药递给他,“把药吃了。”
上官墨原本闭着眼睛,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开,“不吃。”
“不吃就咳死!”纪一念把药放在一旁,懒得理他。
她走开后,回头看了一眼沙上的男人,他真是一动不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他这么健壮的身体,强大的体格,不应该这么弱不禁风的。
她又走回去,站在沙前,用脚踹了一下沙,“喂,你别装了。”
上官墨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我很累。”
纪一念瞧着他那样,“什么时候你的身体变得这么虚了?”她伸手去碰他的额头,立刻又缩了回来。
“你怎么烧成这个样子?”纪一念急了,立刻给郑轩打电话。
没多久,郑轩带着谭昱来了。
谭昱给上官墨做了检查,挂起了盐水。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他的身体,好像弱了很多。”纪一念把郑轩和谭昱叫到一旁,轻声问。
“年前那一次,墨爷受了重伤,伤了元气。临近过年那几天,他又没日没夜的处理公务,就是为了能陪你一起跨年。后来在你老家那段时间,又经常在外面做事,受了寒气,睡眠又不好。昨晚应该是又着凉了,才起了高烧。”谭昱解释着。
纪一念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不是小孩子……”她无力再去指责他什么。
这男人平时里看起来那么桀骜不驯,高高在上,其实也是个做事不分轻重的。
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还逞能,是要做给谁看啊。
想想他大过年的还站在院子外面受了一夜的凉,之后又帮爷爷干活,想责备也责备不起来。
反而,心里有点慌乱。
重叹一声,“那有没有事?需要送去医院吗?”
“把这两瓶盐水挂完,然后好好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他身体忽然变成这样,就是前段时间太操劳了。”谭昱给郑轩使了个眼色。
郑轩收到,“太太,这些天我们都很忙,席沁也要回基地去。所以……暂时没有人能腾出手来照顾老板。您看您能不能……收留一下老板?”
纪一念很想拒绝。
她跟他早就没什么关系了,照顾他又算是怎么回事。
但看到他那虚弱的样子,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行了。”她语气不悦。
“你答应了?”郑轩惊喜。
“那不然呢?把他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纪一念瞪了他一眼。
郑轩立刻摆手摇头,“那就麻烦太太了。”
“药我都带来了,另外那瓶挂完之后,就换下一瓶。”谭昱交待完后,“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纪一念盯着他俩,“就走了?”
“啊。我们都得赶回基地,那边现在也不太稳定。训练量大,很多人都受了伤,我得回去救急。”谭昱收拾好了东西,看了一眼郑轩,“走吧。”
郑轩回过神来,“太太,我就把老板托付给你了。”
他们走后,纪一念总觉得自己像被下了套。
纪一念坐在床边,忽然想起来了。
隔壁就是他家,为什么不把他弄回他家里,偏偏在留在自家?还占着她的床?
这房子里,可就这么一间卧室,一张床。
他病了,是要她睡沙么?
纪一念无语。
她也没有办法,瞧着那气色不好的脸,也只能忍了。
守在床边两小时,给他换了最后一瓶盐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赶紧去厨房煮了一碗面条吃了,又坐到床边盯着。
生怕盐水挂完,空气给输了进去。
全程,上官墨都没有醒过来。
她真的很怕上官墨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有什么大问题。
这要是醒不过来,可怎么办?
最后一瓶盐水挂完,她抽掉他手背上的针,目光落在他那只漂亮好看的手上。
针扎过的地方有一点血珠,拿了棉球按住。
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烧是退了,人还没有醒。
怕他醒过来饿了,又去厨房给他熬了一点粥。
无聊之际,她拿出手机翻看着手机新闻,翻到往期的专栏,就看到了对纪征平的大肆报道。一味的吹捧着他是京都近年来最大的慈善家,不止新建了养老院,还给贫困地区的孩子捐赠学校。除了这些,还救助流浪猫狗站,对保护动物也给予了捐赠。
总之,需要帮助的,他都做了。
也难怪会被称之为慈善家,这样马不停蹄的做善事,多得人心啊。
她唯一有点意外的是,纪征平这些年在国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他一回国就用了这么多钱财累积,才成就他慈善家的名声?
他刚回国,可没有那个人际关系去拉到愿意赞助的人,所以,他的每一次善举都是自己掏钱。
回来才两个月,大大小小的慈善活动做了不下十场。
要是没有钱,怎么能撑得起来?
他到底,哪里来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