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陈素喃喃自语,满脸苍白。
在经历了天空酒吧,楚轩豪掷十亿捐款之后,陈素就意识到,现如今的楚轩,绝非当年的楚轩。
至少,钱财万贯。
但,她绝对想不到,楚轩竟然就是那个一度在奉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轩。
太子。
楚轩。
她垂着脑袋,一阵默念。
刹那之间,陈素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她失魂落魄的望着陈子阳,楚楚可怜道,“父亲,我不想输。”
“当初我已经输了一次,现在,我不想再输得一败涂地。”
“老陈,楚轩纵然就是太子轩,又有什么畏惧的?看你将女儿吓成了什么样子?”
余欣一边心疼陈素,一边指责陈子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陈子阳拾起碗筷,默不作声得低着脑袋吃饭。
他这一生,风光过,显赫过,也在生死边缘挣扎过,但,从来没有现在这么一刻如此难熬。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柄斩天之剑悬在头顶。
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斩杀。
可,偏偏不知道,这柄剑,什么时候会斩下来。
对未知事件的担忧和彷徨,总能让人心神不宁。
“我这些年,还算经营了一些人脉和交情出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久,陈子阳敲敲碗沿,示意家人吃饭。
此时此刻,谁还有心思进食?
瞧着眉头深深拧成一条线的陈子阳,余欣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
她是一路看着自己的丈夫,慢慢走到现如今的地步,不管将来面对什么危机,绝对不能让这份积攒下的家业付之东流。
同样,女儿的幸福,寸步不能让。
那个家伙,竟然准备踩着女儿的婚姻,从而让自己在奉天出尽风头?!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余欣下意识握紧拳头,满心的怨憎和愤怒。
……
聂鑫走后。
祁冬草和楚轩相顾无言。
两人坐在沙上,再次恢复先前的状态,一人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一人静静看书。
最终耗不住楚轩异常镇定的心性,祁冬草主动坦白道,“聂鑫的父亲聂聪,对我的事业帮助很大。”
“这些年,也一直在悉心照顾着我。”
说到这里,祁冬草垂下眉头,眼神黯淡。
遥想当年。
自己和妈妈,被那个狠心到近乎冷血的外公,强行分开之后,身无一文流离失所的她,唯有返回奉天,与爷爷祁清风住在一起。
若非那抑郁而亡的父亲,生前还算人缘不错。
聂聪也不会看在父亲的情面上,处处帮扶着自己。
从某种角度而言,没有聂聪,大概率没有如今功成名就的她,青鸾影业,也不会壮大到现在的规模。
只是……
那个被自己亲切称呼为叔叔的智慧男人,近两年,对自己的控制欲越来越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祁冬草清楚。
有朝一日如果违反聂聪的意思做事,那个男人,会轻而易举的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
青鸾影业于她而言,无外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对集团的控制权,少之又少。
这也是为什么,实为集团总裁,却从不对外界公开露面的最大因素。
一来她不习惯于那种待在聚光灯下的生活。
再则,聂聪不允许。
世间种种,大抵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祁冬草一直想挣脱聂聪的控制,可,越尝试挣脱,越被箍的紧。
她已经半年,没有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