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失去后心痛,眼泪,绝望的生活好无趣啊!斯莱克涉,我准备好了,十年不短不长,刚好够我用。”穿透黑暗的冷漠叹息经由空气向空中飘荡。
“yst,您已经只剩九年十一个月六天了。”这回应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深处传来的,还伴随着“嘎吱嘎吱”几声踏雪的脚步声。
当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海拔3000米下的山脚下移动着的黑点也随之出现了,在纯白的世界里,有点耀眼。他是以比风速稍逊一筹的速度在移动,迎着飘飞的白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站在这山顶上唯一的一座房子前了。
他用火红的眼睛看着这四合院式的房子,古老不变的风格,坐北朝南,正房,东西厢房,屋顶已被大雪完全的覆盖了,不留下一个棱角,大门前青黑的石阶还留下最后两阶没被雪覆盖。敞开着的朱红的大门正对的是一字影壁。
不知道他是怎样走进大门的,反正身后只留下两只脚印。站在影壁前的他,用修长惨白的双手轻轻拍拍黑色的头和黑
色的风衣,眼睛不动的盯着一字影壁上的雕刻图案——半颗鲜红的心上笼罩着半圈青色的光晕,周围则以纯黑为背景。
“哼。”他嘴角微微上扬,绕过影壁的左侧,穿过空荡的庭院走向正房,在白雪上留下一串深深地脚印。
“九年十一个月六天吗?也够了。”这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
“Myst,我到了,进来,还是?”
“开门之前,先把屋顶和庭院里的雪清除干净,我讨厌黑色被掩盖的感觉。”
“OK。”话未落音,庭院和屋顶上空已经飘飘洒洒白茫茫一片,偶尔还能看见黑色的不明物体旋转而过。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雪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青黑的瓦背,和纯黑色闪亮的庭院地砖,是黑色琉璃铺成的。
庭院两边各有黑色琉璃砌成的长方形花圃,里面载满了黑色的土壤。植物已经枯萎,分辨不清为何物。他站在庭院中间,面向正房,露出似笑非笑眼睛。踏着黑色的长筒鞋,走向门口,双手推开门。
“你这速度,是我喜欢的类型。”它面向挂着紫色窗帘布的窗口站着,不回头,头垂在肩背上,刚好和那袭纯黑的连衣裙融合在一起。
“那是当然,吸取灵魂的时候,如果不快点就不过瘾,呵呵。”
“哼。”上扬的左边嘴角牵动了左眼的上下眼睑神经。
“噢!灵魂的香甜味儿!”他张开双臂走向窗边的她,一把抱住她,俯下身用高挺的鼻尖在她脖子深呼吸。
“还有将近十年时间,”她用双手推开围在她胸前的手,转过身,黑的不见底的眼眸直视那双火红的眼睛,“你慢慢熬着吧,斯莱克涉。”
“嗯嗯,九年十一个月六天对于一个恶魔来说不算什么。”微笑的脸庞,不忘露出那对森白的牙齿。
“收起你那恶心的尖牙。”她厌恶的撇过她的头,不看他。
“OK,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曾经穿透过你心脏和灵魂的美丽的白牙呢。”边说边用右手捂嘴巴。
她的大脑神经猛烈的跳了一下,用右手扫下留在两鬓的刘海,把双眼遮住。“恶臭的嘴。”她扔下一句话向门口走去。
“意思是让我闭嘴吗?”尖牙已经不见了,“可是这恶臭的嘴曾在你美丽的嘴唇上停留过哦。”他说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已经到了门口石阶上,大概是没听到,抑或是假装没听到。
“从今天开始,就让生活变得有趣些吧,呵呵,哈哈”是低沉的笑声。
“我期待着,st。”他走到门边,倚着大门站着。
“以最快的速度查出,这十二月二十二日出生女婴的地址,并拍出她们一家的日常生活。给你一天时间够了吧?”她闭着眼抬起头。
“够,十分够。”他玩弄着他修长而惨白的手,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没有马上执行任务的打算。
“收起你那恶心的爪子,你还在磨蹭什么?”当她转身过来的时候现斯莱克涉还倚在门边玩弄他的双手。
“收到。情报的收集可也要依靠我这美得不像话的爪子呢。”话刚落音,人已经不见了。
“恶臭味。”她觉得胃有点难受,蜷缩在太妃椅上。等待……
摆放在黑色琉璃铺砌成的案桌上燃烧的檀木条忽闪忽闪着红色。
“给你一半我的灵魂,你做我十年的奴仆,协助我让那些抛弃我的人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让他们知道得到后失去时的心痛和绝望。”“取走我半颗心,我只要半颗心,斯莱克涉。”“剩下的半个灵魂,十年后给你。”“斯莱克涉,斯莱克涉,斯莱克涉,你今后就叫斯莱克涉吧,SNACK—蛇,吞噬我的灵魂。”“斯莱克涉。”她猛地睁开双眼,睫毛藏进刘海里。她做梦了,原来是梦,是真实存在过的梦。她爬了起来坐着,却现斯莱克涉站在她眼前,微笑着张脸,皮笑肉不笑,她觉得有些黑暗与冰凉,但她就只习惯这种温度与色彩。
“你为什么在这里?资料和录像全都收集好了吗?拿来!”她伸手要,眼睛不看他。
“稍微有点抱歉,录像还在进行当中。”他继续保持他原有的微笑。
“那你回来干什么?该不会第一次任务就不能完成吧?”她收回手,看着那张黑暗冰凉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