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一切都以一种将要沸腾的姿态生长;那年的我不知不觉,依旧没心没肺地在烈日下如夸父一般跑向命运的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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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的夏日依旧水汽氤氲,闷热地有些吓人。挣扎在桑拿天里的人们,都有心肺负荷过重的感觉。街道有黏黏的味道,素来鲜亮动人的城市与它令人沮丧的天气格格不入。然而萦绕在人们周围的是潮湿压抑的空气,释放着巨大的焦灼与无助的灰蓝色的天空,与眼前所见相比,令人产生置身事外的剧烈的孤寂感。
我背着半人多高的行李蹬蹬跑下火车,却立刻被迎面而来的热浪打得激灵灵一滞,丫丫的,老衲到丽江游行半月有余,好容易回到家乡,居然这么粗暴地迎接我,真是越来越没有我佛的气度。
我费劲巴力地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尖恨不能脱离地心引力,却怎么都看不到阿楠那厮的身影。明明说好她今天来接站的,我恨恨掏出手机,愤懑愤怒愤愤不平咬牙切齿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响起阿楠颐指气使音调奇高的一声“喂?”我一下子泄了气:
“青春无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号称一枝梨花压海棠的至尊阿楠大人,小的到站了,怎么不见您老的倩影呢……”
“乖乖小若若,姐姐忘记了,不不,其实我在路上……”
我满头大汗:“那您怎么还不到呢?”
那妖孽的声音一下子激情飞扬:“你猜啥,我在Q路上碰到林子然了!他们公司在路演哎!你不知道他那个气质啊,冰清玉洁的,比那些艺人都……”
我啪的一下扣了电话,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受不了用“冰清玉洁”来形容一个男人。
老身抹了一把辛酸泪,决定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打车回去。
话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要采。
中午十二点,吃午饭和睡午觉的时间,天气热的空气都要凝滞,不要说行人,连出租车都少的很,我热的喉咙冒烟,等了半晌,站口处阴凉里一个乞丐好整以暇,冲我龇着牙乐得特喜庆。想来我长了一副讨喜样,于是讨喜得冲他点点头。
出租车左等不来,右等不到,于是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打时间,突然注意到这乞丐身边居然有两个碗,于是我清清嗓子特甜美地搭讪:“老伯,您这怎么摆了两个碗呀……”那个呀老身特地拉长了一点,表示我特别虚心特别纯真。
那乞丐凉凉地瞥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哦,最近生意特别好,开了家分公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