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谢斌的车来到海滨码头后,陈图跟谢斌耳语一阵,交代着什么似的,谢斌就走了。
把我扶上了那艘小巧的快艇,陈图帮我系上安全带,他说:“坐好了,老婆大人,我要开船了。”
我自自然然地跟他抬杠:“你会开嘛?不行换我来。”
陈图又是一副得意到不行的样子:“必须会。伍一,你老公是全能,他能挣钱能做饭能修电脑能开快艇,你得好好爱他,专一地爱着他。”
卧槽,我真的后悔我开口了,我不该给这个男人嘚瑟的机会了。
于是,我抿着嘴,不再作声。
不过陈图没有自夸就是了,接下来,他很娴熟地操作着快艇,没多久就把我带到了一个有着漂亮,热闹到不行的小岛上。
我们手牵着手踩在沙子上散步,我们在前海里挖鲜贝,我们去附近渔民那里挑选海鲜,带到附近的农庄加工,就着凉爽的啤酒将那些麻辣生鲜原汁原味的食物往嘴里面塞。
我觉得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是我人生里面不可多得屈指可数的欢乐,它应该成为我记忆中弥足珍贵的珍藏。
这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沙子有多细,海风有多怡人,海鲜有多美味可口,我所有这些感受,是因为陪着我做着一些的人,是陈图。
是他陪着我享受这一切宁静,欢乐才变得有意义。
踏着夜幕清辉,我扯着陈图的手摇晃着朝快艇那边走去时,我有些意犹未尽:“陈图,我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捏住我的鼻子,蹭了几下,陈图笑:“怎么,跟我呆在一起,时间飞逝,十年一梦?”
我敛了敛眉,小声说:“我们很少出来玩。”
突兀的,陈图顿住脚步,他用力一拽,将我紧拥入怀,他变得分外认真起来:“伍一,是我做的不够好,我很少带你出来玩。我觉得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有待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会努力进步的。以后我多抽点时间陪你。”
整个人窝在陈图的怀里,我感到一阵心安,语气禁不住变得很软:“那我们以后有空,一起去爬山去露营,后面等我们有孩子了,也带着一起玩。”
陈图环在我身上的手臂,徒然多了一些力道,就像是久逢甘露的藤蔓,他将我整个人禁锢着,他用那种让我分不清楚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语气:“伍一,其实现在中国有很多丁克家庭,也过得挺开心的。”
对于要小孩这事,我可能真的是太上心了,这导致我有些敏感。
犹如一声闷响,狠狠扣在我的头上,我的大脑有短暂的空白:“陈图,你是不是不想要小孩?”
手上下浮动,在我的后背上安抚般游走,陈图的声音低了几个度,他一副很轻松的玩笑语气:“上次陈竞把小智放在我们家里,我看你对小智那么热心,我怕有个孩子跟我抢你。我觉得,孩子是战斗力最可怕的情敌,我肯定斗不过嘛。我就想跟你多点二人世界嘛。”
松开我,陈图帮我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刘海,他很自然地岔开话题:“伍一,天色暗了,我们要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什么东西梗住了心口的感觉,但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又说不出来。
眼看着夜色渐浓,覆盖大地,露水也前来凑热闹,打湿我的头,我应着:“嗯,好,我们回去。”
在海上飞驰,陈图不知道怎么来了兴致,他忽然放起了一曾经风靡过大街小巷的老歌,在海风的伴奏下,我情不自禁地跟着哼了哼,一转眼就把刚刚那些不太畅快的东西抛在脑后。
时间犹如白马过隙,飞逝奔流,快乐轻松的日子更是快得让人浑然不觉。
一转眼,就到了第三天。
没调闹钟,我是被那些涌进来的阳光叫醒的,我刚刚睁开眼睛,陈图就凑过来吻我的额头:“伍一,我跟一个朋友借了辆自行车,打算用它载你去你姑妈家,你尽量穿牛仔T恤好吗,穿裙子容易走光。”
我原本还有些懵懂沉睡着的灵魂,彻底被陈图这番话震醒,我急急忙忙爬起来:“骑车去?陈图,廉江离湛江有五六十公里,你这得骑到猴年马月?还有你骑得动我吗?”
不以为然,陈图拍了拍我的头:“你那么瘦,两个你我都没压力。听话,快起来刷牙洗脸。”
等我把自己收拾好出来,陈图已经把我的包包拎上,他将我的手臂拿着挎进他的臂弯里面,带着我出了门。
刚刚从酒店的大门出来,我一眼就看到了谢斌。
他没再开空间有限的小轿车,而是换了一个特高大上的房车,似乎等了一会儿,他站在那里不断抽烟。
我捅了陈图一把:“喂,哥们,你不是说要拿自行车载我吗?”
陈图含笑点头:“是,那自行车我让谢斌放车上了,等会到了廉江文化广场,他把我们放下来,我载你过去。”
我实在是搞不清楚陈图这是要卖什么药,可他之前跟我保证过他会有分寸,所以我还算是淡定:“你开心就好。”
再将我的手抓起来,往他的臂弯送去更多,陈图拉着我,径直朝车那边走去。
先是帮我拉开了车门,陈图稍稍弓了弓身体,作出一个特别恭敬的姿势:“老婆大人,请上车。”
我笑得合不拢嘴,埋着头配合着蹦上了车。
可是,当我的视线在前面扫了一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藏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的眉头蹙起来,忍不住对着前面那个人,毫无情绪地问:“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