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谭局枉费心机了,罪过罪过。”陆曾翰面上嬉笑着,眸子里却是冷酷狠辣,“不过识时务为俊杰,这次难道谭局还想着能逃脱,把黑锅甩给谁吗?”
谭恩明眯着眼细细琢磨了番陆曾翰的话,一幅恍然的表情:“原来你和赵黎川,还真的有点渊源,之前他们和我说,我还不信。”
“别装了。”陆曾翰冷笑道,“你不是早就查到了吗?才锚了劲儿地让邹士钊对付我,后来看看情势不对,就丢卒保车,把邹士钊这颗棋捏死了。要不是你作梗,邹士钊早就跑到国外去了吧?”
“是他自己非要看这位小姐的分身表演舍不得走,关我什么事?”谭恩明斜看了眼我笑得阴阴,“没用的东西。”
陆曾翰勾唇道:“所以说谁都比不上你啊,你谋定深算,需要邹士钊的时候,就和他联合,他帮你洗了至少九位数吧?不需要的时候,就落井下石,把他甩开,甚至不惜杀了他。可惜他临死还妄想着你能安排他出国呢。他也不想想,他要是跑了,谁替你背锅啊?你可最擅长金蝉脱壳了,每次都是你无辜。”
“这话说的。”谭恩明的笑里,竟有丝得意,“我本来就很无辜。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焦副市长的安排,我只能把她爸爸坑了。不坑他,我们几个就上不了岸,又不是我主谋。前几年,是赵黎川越来越不得力,老焦想弄他,才把黑锅都推到了他身上,再说他也不清白,前几年没少捞钱,只不过他这个人,个性太强,吃得太霸道,又因为一个女人和老焦锚上了。”说着谭恩明指指我道,“如果不是她姐姐,赵黎川和老焦也不会到了那步。至于邹士钊,他太贪心了,早就能走,非要带着拆伙的钱,你说,他儿子都死了,他要那么多棺材本干嘛?早走不早就活命了?非得把我惹毛了,把命折进去,这下好了,全是我的了,哈哈哈。”
看着谭恩明的嘴脸,我忽然心有点疼,这个人一定是个变态,姐姐当年在他身边受了他怎样的折磨和虐待?邹士钊纵然冷酷狡诈,内心还有一份理智和人性,这个谭恩明,简直是个混蛋和恶魔。
陆曾翰不想再和他纠缠,干脆利索地说道:“好了,别的也不说了,你把人给我,我把材料给你,两不相欠。”
谭恩明笑道:“好啊。”说着伸出手,“材料呢?”
陆曾翰摇头轻笑:“谭局啊,你觉得我把材料给了你,我还能出这间屋子吗?你把我们送到码头,我自然会给你。”
谭恩明悠闲地坐着,手指敲着桌面:“你不给我,你就能出了这间屋子吗?说实话,我今天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回去。”
“哦。”陆曾翰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谭局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品,不讲信用啊。”
“信用是个屁?能管什么?”谭恩明眯眯笑道,“我只信不择手段。你也算求仁得仁了,能和心爱的女人死在一起。你死了,证据没了,也许我就不用跑了。”
陆曾翰哈哈大笑两声,冷声道:“你可想的真美。我知道你一直在布局,从你知道我是警察的那天,你就开始做局,让我觉得焦副市长是那条大鱼。我正好将计就计,利用你把可乔从刑警队捞了出来。之后我查的方向一直是焦副市长,你就一直幻想着自己能逃脱。直到这次可乔爸爸的陈年往事兜不住了,你才开始鱼死网破。但我告诉你,我代表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背后的团队。还有随时等待进驻南城的专案组。他们人人都在查。你杀了我一个,也杀不了所有的人。”
谭恩明摇摇手指:“嘘,稍安勿躁,我不会杀了你们全部,我只需要杀了你,毁了证据,就可以赢得时间。我需要时间,把钱套出来。”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陆曾翰无奈地叹道,“据我所知,你在瑞士的银行里已经有不少钱了吧,还要弄?”
“那怎么能够呢?”谭恩明摇头,“真的不够,出去之后,就只能吃老本,不存够怎么活?再说了,那些钱也是我豁出命赚的,留下来便宜谁呢?凭什么不拿?”
陆曾翰没有说话,手飞快的摸向腰间,但谭恩明的手下更快,几个人飞快的把我挟持在了一旁,用枪抵着我。陆曾翰顿了一下,手放了下来。另有一个人飞快地把陆曾翰腰间的枪拔走。我愣了一下,谭恩明手下的这几个人不是等闲之辈,手脚利索不在陆曾翰之下,今天的脱身恐怕很难了,我有些冒冷汗。
谭恩明微笑道:“别这么急,非要这么动粗么?”说着看着我道,“你舍得让他死吗?”
我紧紧盯着他:“你想怎么样?”
谭恩明蹙眉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可以不杀你们,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条活路给你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