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那涌着血沫的嘴里出极为难听的声音,那嘴涌出的血沫使得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扭曲。
“杀……虏……”
在出最后两个字后,他便倒了下去。
那面赤色带着”忠义”两字军旗这会仍然迎风招展着,在此之前,这些弟兄们就是在这面旗的引领下,杀入了战场,而现在举旗的护旗兵被数支箭射中,不过他踉跄着却不肯倒地,他拄着旗站在那里,任由那箭落在身上,任由那鲜血胸伤处流淌着……
就在他们的陷入箭雨中,在一个个弟兄不断的被箭雨夺去性命的时候,冲在最前排的披甲旗兵终于逼近了他们的面前。在长枪兵们不顾一切的挥着长枪刺去的时候,这些旗兵吼喝着挥砍着手中的兵器,那长枪的木杆顿时被砍断了。
“杀汉狗!”
在他们的喝吼声中,在他们面前的忠义军的将士,甚至都不及抵挡,就被砍倒在地,头断臂折间,那一声声惨叫从忠义军官兵的嗓间出。而即便是他们拼尽全力刺出了一枪,刺在那铁甲上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些无甲的忠义军官兵,在披重甲的清军的面前,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一阵寒光掠过,眼前的一个弟兄被齐腰斩断,在干顺康的面前,那些披着重甲的清军疯狂的嚎叫着,并不断的用手中的兵器砍杀着没有连手之力的忠义军官兵,每一刀砍去,总能砍断某人的肢臂。
血!
那劈砍之中被兵器拖带着的血珠似雨点般的在空中飞舞着,因为太密了,以至于就像是在下着血雨一般,落后在人们的身上,红色的军衣或许可以掩去血迹,但是却无法遮挡那血腥味。
“啊……”
又是一声惨叫,又是一个弟兄被斩成了两截,在无数被刀刃拖飞至空中的血珠,就像是血雨似的,在两军交战处挥洒着。在这种血雨腥风之中,在这一边倒的屠杀之中,即便是意志最坚定的人,也会退缩。
一身双重甲的鄂迈,手提二十余斤的斩马刀,尽管已经杀红了眼,但是当他现忠义军的兵卒开始后退时,立即大声吼道。
“把汉狗挤过去,向他们本阵挤过去!”
他们之所以会杀到这些无甲的忠义军,正是为了驱赶他们退向后方的本阵,借溃兵破阵。
“把他们向本阵挤过去……”
置身于前排的干顺康听着清军的喊声时,他愣了愣,看着身边缓缓后退,甚至面带惧色的弟兄,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清军的用意。
“忠义军!”
猛的一声怒吼,从他的嗓间迸出来,
“杀虏!”
在出这一声吼叫的时候,提枪冲去的他已经义无顾的朝着前方的清军刺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