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这等身手境界,又正好在六工城内,与凤霄敌对的,不作第二人想。
“这不是去而复返的突厥第一高手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我让人帮你找找?”凤霄故作惊奇地嘲讽。
佛耳道:“你今夜与我交手时不专心,我希望重新与你打一场。”
崔不去道:“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把围殴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你们不是中原人,想必也不知厚颜无耻恬不知耻自甘下贱无耻之尤阴险狡诈这几个字怎么写吧?”
他语气淡淡,偏又一口气不歇将话讲完,越富有讽刺意味。
从佛耳与高宁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来看,他们应该还是能听懂一些的。
凤霄愉悦道:“去去,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你可爱可亲。”
崔不去:“凤郎君别自作多情,您还是叫我崔道长吧,别喊得我心里瘆。”
“中原人,哼!”高宁冷笑一声,打断他们“只会逞口舌之快!”
他说罢一剑当先,掠向凤霄。
其剑光冷厉疾速,犹如虹光贯日,比方才挟持裴惊蛰时还要快上几分。
与此同时,佛耳也从另外一边出手,两人一左一右攻向凤霄,看样子今夜势必要将他毙于掌下。
凤霄夷然不惧,一动未动,直到二人近在咫尺,他才脚下轻轻一踏,人直接平地而起,避开二人合力一击。
古琴自他手中卷起抛出,人已折身俯冲下落,掌风配合琴音袭向二人,在佛耳与高宁的围攻下,竟还游刃有余,并未落于下风。
崔不去虽然跟凤霄不对付,但此时此刻,他们反而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凤霄如果落败,他当然也讨不到好。
佛耳跟高宁两大高手联合起来固然厉害,但凤霄也不是吃素的,三人一时半会还决不出胜负,甚至只要凤霄能够拿准时机,未必不能将他们击败。
是以崔不去看了一会儿,就放松下来,他朝不远处的大石头走去,准备坐下来慢慢观战。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后颈汗毛陡然竖起,似有人照着他后颈吹气!
实际上并不真是有人在吹气,仅仅是人在感知危险时身体作出的一种反应,崔不去不会武功,但也许是常年生病的缘故,身体被各种药物浸染,五感反倒拥有更高的敏锐度,当下便寒毛直竖,想也不想往前扑倒。
就在他扑下去的那一刻,头顶几道细微声响掠过,下一刻,崔不去现自己面前不远处多了几枚长针,整整齐齐倒插草丛旁边的沙地上。
毫无疑问,这些针必然都浸过毒了。
崔不去只觉自己这一下扑得狠了,膝盖生疼,完全没有起来再跑的力气,而致命威胁转眼已经到了后脑勺,他只得就近往旁边翻滚,姿势狼狈,可胜在能保命。
他翻过身时,便看见两名黑衣人一前一后,分别朝自己掠来,手中剑光寒芒毕露,自己也许侥幸躲过一次,却绝对躲不开第二次。
跟那花枝招展的夹竹桃精在一起果然就没半点好事!
崔不去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既不是被仇家杀死,也不是生病病死,而是被凤霄连累死,当下因为千钧一,来不及张口开骂,但在他心里早已千回百转,将凤霄的祖宗往上几十代连夏商周三皇五帝时期的都问候一遍。